&ldo;黄锦,你说朕该如何应对?&rdo;朱厚感到非常地茫然,整个宫中也只有黄锦是自己的人,其他宫女太监都让朱厚非常疑心,不敢信任他们。
&ldo;奴婢不知,请皇上恕罪。&rdo;黄锦脸色顿时白了,连忙跪下说道,心有余悸的警告还未从黄锦心中淡化,现在朱厚这一问,黄锦如何敢胡言乱语,况且以他现在地见识,还真没有办法应对这种问题。
&ldo;起来吧。&rdo;朱厚淡淡吩咐道,心里也懊悔怎么会询问黄锦这种问题,前朝刘瑾之祸自己应该牢记于心的。
&ldo;谢皇上。&rdo;黄锦小心翼翼的起来,偷望了朱厚一眼,然后轻轻提醒说道:&ldo;皇上,奴婢虽然不知,但袁大人应该明白如何处理吧。&rdo;
&ldo;袁宗皋,他也没有办法。&rdo;朱厚无奈说道,在太和殿议事的事情,根本没有袁宗皋说话的余地,无论是威望和资历袁宗皋都没法和内阁大臣们相提并论,更加不用说要出来反驳大臣们的意见了。
&ldo;袁大人不行,不是还有张……典簿吗?&rdo;黄锦语气轻微的说道,说完之后忙垂头看地,心中惶恐不安起来,谁知道皇上现在是什么心思,一路上都没有理会张信,难道他真的生气了,不想再见到张信?其实黄锦也不想提张信的,但想起张信在王府时对自己地照顾,以及提议自己随皇上进宫,黄锦觉得自己应该回报他。
&ldo;黄锦,宣他来见朕。&rdo;
听黄锦提及张信,朱厚心中有股说不出地滋味来,在他心里终于有个难解的心结,但想起张信在兴王府两年来地所作所为,朱厚决定把张信找来,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ldo;皇上,奴婢不知张典簿在何处。&rdo;黄锦心中一喜,但马上迟疑起来,进宫之后根本不知道宫外的事情,张信现在身在何处,黄锦还真不清楚。
&ldo;去袁大人那,他肯定知道。&rdo;朱厚随意说道。
而事情却出乎朱厚的意料,黄锦从袁宗皋那回来后,却没有张信的消息,这几天袁宗皋忙着接任吏部职务事情,也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所以没有留意张信的去向。
&ldo;皇上,陆千户也不知道张典簿的下落。&rdo;再转一圈后,黄锦回宫复命道。
&ldo;给朕去找。&rdo;朱厚真的生气了,热血上升到脸部,显得非常激动。
&ldo;启禀皇上,据奴婢的猜测,张典簿的下落应该要去询问礼部的官员。&rdo;黄锦俯首听命后,向朱厚说出自己的猜测,与其漫无目的的找,还不如锁定一个目标。
&ldo;什么意思。&rdo;朱厚冷静下来,淡淡的问道。
&ldo;与皇上一起进京地尚有几名仆役。是由礼部安排他们去向的,张典簿应该也在其中。&rdo;黄锦小心汇报道。但也不怎么肯定。
&ldo;哼&rdo;
朱厚莫名其妙地冷哼一声,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安定下来,恢复淡然的模样。吩咐黄锦说道:&ldo;让陆松到礼部询问一下,然后召他来见朕。&rdo;
皇帝的旨意谁人敢违逆,陆松接到命令之后。二话没说直接杀到礼部,在礼部官员诧异地目光中打听到张信的下落,然后在礼部一个小吏的带领下,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偏僻地驿站里,总算见到张信本人了。
&ldo;陆千户大人,恭喜高升。&rdo;张信笑呵呵的说道:&ldo;今天前来可是准备邀请我们一同去参加庆贺宴会的。&rdo;
陆松上下打量着简陋无比的驿站。心里也不禁有些生气礼部居然这样对待王府的旧人,听到张信的调笑,陆松心情舒畅微微一笑。对张信说道:&ldo;张典簿,皇上召见。&rdo;
进宫面圣并不件简单地事情,经过重重的检查,进入宫门之后,再由黄锦的引领下,到达皇帝居住地地方乾清宫,乾清宫大殿正中,设屏风、宝座、御案于平台之上,而朱厚正坐在宝座之中。
&ldo;臣参见吾皇万岁。&rdo;张信身为王府典簿。官居正九品。按理说可以称臣了。
&ldo;免礼,平身。&rdo;朱厚脸上飘过一丝喜色。但马上恢复平静,随后挥手示退左右宫女太监,只留下黄锦一人在旁服侍。
&ldo;谢皇上。&rdo;道谢之后,张信乖乖的站了起来,后退在一旁,皇帝面前根本没有他坐的地方,况且张信已经考虑清楚,既然已经来到京城,在这个未知的环境之中,也只有紧紧的跟随朱厚,才能保证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然其他都是扯淡。
只有死过一次日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张信可不再希望无缘无故再把小命给弄丢了,特别是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候,皇帝身边可以有忠臣、直臣、奸臣、佞臣,但绝对不可以有知己朋友,至朱厚登基那天起,张信已经深深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眼前高高在上的朱厚已经不再是在兴王府中亦友亦徒地兴王世子,而是身居九五之尊地天子。
朱厚何尝不在感叹,在自己面前恭敬肃立之人,在一个月前还和自己言笑无忌,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心生顾虑,朱厚陷入沉思之中,既然皇帝不言,谁敢贸然说话,乾清宫大殿顿时安静起来。
&ldo;朕问你,乌发皓首梦兆是怎么回事?&rdo;沉默片刻之后,朱厚这才淡淡的询问,这个问题已经搁在他心里好久了,自从张信说自己做地梦和他一样之后,朱厚一直心存怀疑,这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不解开心里这个结,朱厚在面对张信时,心里总是觉得很不自在,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而问出这句话,也显示出朱厚的城府未深,不然也不会这样直接询问,而是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