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拥抱住,秦温喃试图挣扎,但是无果,最后她叹息一声,轻声道:“你先松开我。”
骆征没有动作,但是明显的,秦温喃感觉到他身体出现了变化。
他在惊惧犹疑,在紧张。
秦姐姐觉得心疼,但她依然忍着声,又重复了一遍松开,
“你先松开我。”
“好吗阿征?”
骆征一愣,身体僵直。
像是千帆过尽后的无奈,最终,他还是听话地缓缓松开了抱住阿姐的双臂。
要疯。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在街边一家随便找的小咖啡店里,同样的坐位,同样的两个人,他们相距仅仅半米,但两个人内心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中间已经隔了万丈深渊。
哪怕曾经再亲密,这会儿除了哑然还是哑然。
“您点的aricano,美式单咖。”白制服黑短裙的服务生端上咖啡后微笑着离开。
秦姐姐将手搭在杯把,咖啡泡沫还没有完全消退,她看着平静的杯面,相顾无言。
“对不起。”
骆征一直都在喃喃自语这句,好像除了对不起,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他内心的惶恐与无措。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他们都逼我,我很痛苦,我快要被折磨疯了!”
他语无伦次,眼神惶然寂寂:“没有人站在我这一边,我不要什么杜家小姐,我也不要什么继承权,我只要你——”
半个月了,阿征他真的变了很多。
唇边的小胡子都能肉眼看见了,还有头发也是,长了好多。
秦温喃注意到后,眼神有些刺痛。
放在以往,头发哪怕长长半公分都要鬼叫着求阿姐帮忙剪断,而现在,他已然魔怔到毫无外在形象可言。
毕竟,没了阿姐,他那样精心打扮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盯着我,所有人都要我做这做那,所有人都要牵着我的鼻子控制我,我不想的,我全都不想的,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我连以后我们去哪儿,生几个小宝宝我都想好了,我”他越说越凌乱,越说越焦躁。
直到他说不下去了,头颅垂下。
双手搭在两膝盖上,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秦温喃其实和骆征在一起之前,有私交甚好的多年老友曾好心提醒她,不要去招惹弟弟,尤其是那种看不见未来、空有一副皮囊的衣架子,那时候她也不知道骆征的家世,面对老友的忠告她一笑置之,因为那时候她以为只要心中有爱,可以排除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