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驰亦试图跟女人讲道理,他看人一向很准。
“骆征要是敢寻死,他要是敢,但凡他能有那个胆儿,你们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我的好姐姐,难道你还不懂吗?”
他言尽于此。
说完吧嗒一声松开了姐姐的手腕。
表情晦涩一双眼讳莫如深。
说他度量小,说他没人情味儿,说他心狠,贺驰亦都认了。不过不重要了,女人这会儿已经彻底听不进他说的话了,一门心思就是去救人。
贺驰亦觉得自个脑子有病,有病才会这样。
“好姐姐,你究竟”剩下的他没能再说的出口,牙齿点唇,他蓦然住了嘴。
多说无益,越描越黑,就当是给他贱的吧。
手里的花顿时索然无味,他干脆也不举了,垂了下来。
以及,既然姐姐着急,他就接着当回好人。
“没事儿,姐姐去就是了。”他话锋陡然一转。
“人命关天。”他一字一顿,脸上已然没了来时的温情烂漫。
半天也没有车子经过,
“这儿位置偏,没什么车,”贺驰亦默不作声地将花放在了身后,用手挡着。
“姐姐需要我送么?”
“”
“行啊,我送姐姐过去。”无人知晓,他紧咬住口腔内壁的牙,似乎都咬破了,咬出血来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原来的家了。
一寸寸熟悉的街道剪影在窗外掠过,跟做梦一样。
秦温喃窝在后座,整个人像是水里滚过一遍。
贺驰亦的脸色谈不上难看,也称不上正常。
就那样。
一路上车内静默得像停尸间。
终于到了,他亲眼目睹女人匆匆跑上了楼,除了一句真的谢谢你贺先生,再无别的言语。
其实挺没意思的,他将手里的捧花仔细又看了两眼,默默踱步到车后不远处的垃圾桶旁。
啪。
那花被砸在了一堆杂物上。
扔了。
贺驰亦双手叉腰,仰天长呼出一口气。
这滋味不好形容,当受则受吧。
不过此时此刻要说令他觉得深刻不已的,当属他回忆起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有一段时间老爷子时常骂他是下贱多情种,只因为他对一条很喜欢的鱼死了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