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玠推倒在地,他脸在地面蹭了一下,颊侧被尖锐的石子割出粗糙的血痕。
“呀!”小沙弥惊叫道,“谢临川你流血了!”
“你没事吧?”拂拂朝他伸出了手,心里打起了小鼓,紧张地问,同时也做好了牧临川不搭理自己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谢临川竟然十分乖巧。被她拉起来后,轻轻地说了声:“多谢。”
这一副温驯的小可怜模样,哪有日后狡狯反复的影子。
拂拂和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
犹豫着又开了口:“你不反抗吗?”
闻言,谢临川露出个困惑的表情:“我为何要反抗。”
拂拂震惊地舌挢不下:“他们打了你,你要打回去啊。难不成你还任由他们欺负你不成?”
不是吧?小时候的牧临川是什么小可怜灰姑娘?难道说席间牧临川和她说的什么杀了法裕都是编出来吓唬她的?
牧临川静静地看着她,摇摇头:“他们虽然欺我辱我,却同时也是在助力我修行的逆境菩萨。”
拂拂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不由怔住了。
逆……逆境菩萨……?
这个说法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不就是在自我安慰,忍气吞声做鸵鸟吗?这口鸡汤简直又苦又涩。
拂拂不大适应地皱起了眉。
她讨厌挫折,活得好好的谁想经历挫折。
她更不会感谢这些给她带来痛苦的人和事。说什么这些会让你变得更为强大,这她更不能苟同了。
她凭什么要感谢这些小王八羔子和小贱|人们。
彼时拂拂还不知道牧临川口中的“逆境菩萨”是何意,等知道这“菩萨”真正的含义后,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牧临川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面上露出点儿犹豫之色,朝陆拂拂与小沙弥行了一礼,谢过了他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
经过这一遭,两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匆匆地用过了膳食之后,便回到了斋房。
“对了,拂拂……”离开前,小沙弥欲言又止道,“晚上你就别出去了。”
陆拂拂好奇地问:“为什么?”
小沙弥面色白了一层,“法裕师叔被人发现死在了大殿里。”
一想到寺里疯传的法裕师叔的死状,牙关直打颤。
“听说法裕师叔死得很很惨。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呢,总而言之,夜里你别出去了。”
小沙弥抬起眼,担忧地说,“你一个女孩,夜里出去危险。”
拂拂:……那你有所不知,凶手不久前还和你说过话呢。
小沙弥的提醒也是出自善意的关怀,拂拂当然不会拒绝,露出个笑,“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