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二十岁那段日子,只要有得玩,就乐得开花似,过了二十岁,开始认为许多事都无聊,但待家中,又嫌寂寞,这是一个痛苦的过渡期。
电视节目坏得透顶,要喝杯威士忌,瓶内空空如也,杂志早已看得会背,晚报迟迟不来……
忽然之间世上没有一件如意的事。
电话铃响了,月季懒洋洋。“喂。”
“月季,”是弥白。“对不起。”
月季虽不出声,但胃部那股抽搐的感觉刹那间消失无踪。
“月季,不爱跳舞我可以到-处来聊天,但何必说我除了跳舞啥子也懂。”
月季想想,话的确说重了。
“我即刻过来?”弥白试探的问。
“阳台重建落成,我们去看看,喝杯茶。”
“我车子拿去修理了。”
“我来接你。”
“我在门口等。”
月季站起来,啪一声关掉电视,取过外套,即刻出门。
车子驶到停车场,她看到周君如站在那里,像是等人的样子。
她向她点点头,她像是看到了,微微牵动嘴角。
月季有种冲动,想叫她一起去喝茶,但刹那间下不了决心,车子没有停下来。
弥白在街角等她,她接他上车。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双方都分外小心,生怕言语上再度得罪对方,引起误会。
一直驶往浅水湾。
坐下来,叫了饮品,一转头,发觉周女士也来了。
月季心中一阵喜悦,可见英雄之见略相同,大家都挑了这个地方。
她想站起来打招呼,弥白却按住她。
“嘘,人家有朋友同来。”
月季一看,果然,是那位中年男士,两人都脸色凝重,可见要说的是正经话。
弥白说:“别鲁莽打扰。”
月季有点感激弥白,真的,挑这个时候上前,会看到什么好脸色。
只见他们选了极角落的位置,坐下喁喁细语。
弥白说:“-看月色。”
“啊,嗯。”
“如此良辰美景,不知对恋爱有否帮助。”
月季说:“要爱起来,横风横雨也是要爱的。”
“那样的感情,恐怕只能在小说中读到了。”弥白惆怅。
“是吗?”月季说:“你看的故事恁地落伍,我读的小说,都是教独身女子拿勇气出来愉快地生活。”
弥白张大嘴巴,过一会儿说:“怪不得-们都学坏了。”
月季笑。“你的意思是,学乖了。”
只见那边的周女士站起来先离去,那位男士,过一会儿,也往停车场方向走。
弥白说:“像是故意避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