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
赵煦眉头大皱。
炎卫的活动范围当下还只在燕州,他没有提前得到韩家兵马的动向。
“我的折子按理顶多这两日才到京师,韩琦这么快就领兵而来?怕是他擅自出兵,其目的在于保袁立。”马源望向范阳方向。
赵煦对韩家与袁家之间的苟且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道:“若如此,定是袁立向韩琦求援,告知其此番攻打燕关乃是他的谋士郭图所为,与他无关,否则韩琦不会贸然领兵入燕州。”
马源点点头,“大抵如是,我前来燕州时,当时韩琦便把韩家兵马驻扎在齐州和燕州边境,防备燕州出现变乱,现在北狄兵退,袁立又憋清了自己,韩琦定担心殿下趁机灭了袁家。”
“可恨!难道就这样对袁家不了了之了吗?”刘福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他满心欢喜,以为就此能灭了袁家,从此换燕州一个清平盛世。
没想到韩家这时候过来搅局。
马源摇来摇头,反问他,“除非你有袁家勾连北狄,图谋造反的确凿证据,否则这件事接下来只能交给朝廷审查了。”
赵煦心下不悦,但也清楚马源说的是事实。
韩家兵马既然到了,自然不会允许他的兵马攻打范阳。
而且韩家的兵马到了,只怕王家的兵马也不远了,毕竟,这两家可都是毗邻燕州。
“马御史言之有理,此番平乱,燕王府始终手握大义,不能因袁立惹了一身骚,最后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既然燕州大局已定,袁家也遭重创,剩下的事便由朝廷决定。”
说到底,即便他打破范阳,捉了袁立。
这袁立是生是死也不由他来审判。
毕竟袁立是州牧,乃当朝一品大员,只有皇帝能定其罪。
何况现在袁立又行苦肉计,让郭图背了黑锅。
如此,他就更没有必要牺牲王府士兵的生命打范阳了。
刘福还有些气不过,他道:“即便如此,也当给袁立定个失察之罪,而韩家擅自调动兵马进入燕州也是不应该,也该给韩琦定罪。”
马源闻言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刘福过于有些书生意气了。
什么事情都想的非黑即白,虽然这脾气和他很像。
但在朝堂上有些事却总是不黑不白的。
他道:“刘王傅,韩家出兵的事,他只需来一个自发前往燕州平叛,到时候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些事还是留在朝堂上争吵。”
刘福还想说什么,被赵煦拦下。
向马源拱拱手,他道:“接下来马御史是不是该前往范阳,将袁立押付京师?”
马源点点头,“此番下官的任务便是此,既然韩家已经到了,下官这就得去了。”
“如此,本王便送马御史到城门口。”赵煦客套了一句。
“不必了,燕州初定,殿下定然还有许多事务要忙,下官自行前往便可。”马源躬身行礼,告了辞,转身离去。
赵煦对刘福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剩下的事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最重要的还是让我们的封土富庶强大起来,到时候不管是袁家,还是什么家,不过是一群蝼蚁。”
“殿下的话就是简单而又有道理,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次若不是指望咱们自己的王府亲军,谁也救不了咱们自己。”刘福抱着手,又拍起了马屁。
他心知燕王虽然表面古井无波,其实心里定然也很郁闷,所以出言逗趣。
“滚蛋。”赵煦不理会他,径自回了王府。
凤儿和鸾儿立刻欢天喜地,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燕王终于不必去打仗了。
……
范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