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扬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刷。”
“那我回屋了。”
“你得看着我刷。”
林乐扬耐心和他讲,“不用时刻看着我,我不会怎么样……今天你做饭所以我来刷碗,不是说好的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
“以前啊。”
“以前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季挽柯说着伸手拽住他的衣下摆,弯下腰下颌搭在他的肩膀,林乐扬的背很薄,连肩膀都薄,骨头硌着骨头,季挽柯再次抬眼向上看他。
林乐扬抿了下唇,摆出难办的模样来,“你不要学我。”
季挽柯微微笑起来,朝他的耳朵吹气——这都是曾经林乐扬干得出来的事,非要弄得对方面红耳赤才罢休。
林乐扬很快被吹得耳红,想赶季挽柯出厨房,别在他眼前晃悠。
季挽柯却迅速捉住他的手腕,笑容明晃晃显出几分调侃来,“哥哥,你害羞什么啊?”
林乐扬想不通为什么那么久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季挽柯都能记下来,两个人相处的每一分细节他是不是全部记得?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没害羞,是你靠太近热到我了。”林乐扬记得从前季挽柯就是这么说,他于是也这么说。
对面的少年反而笑得更开,眉眼舒展开,露出极帅气的笑容来,伸手掐了掐林乐扬的脸颊。
林乐扬半天憋出一句:“没大没小。”
季挽柯不反驳,只是看着他,看着看着又低头去吻,吻到了却不深入,林乐扬撤开他又去追,还是只吻唇瓣,轻轻地啄。
好一会儿过后,林乐扬才开口:“好了!我真的……等我把碗放回去再亲。”
季挽柯如同被惯坏的小孩子赖在大人身边不肯走。
林乐扬把手洗干净转过头,发现自己被卡在池边。季挽柯低下头,这一次加深亲吻,发出轻微的渍声。
分开后两个人喘匀气,季挽柯的唇角仍然浅浅勾着,却比方才成熟,把林乐扬的手拉起来,亲吻手腕上那道疤。自从坦白以后,他就经常亲吻林乐扬的伤口、他的痛楚。
林乐扬看着他,有时候分不清季挽柯到底十九岁还是二十六岁,又或者这两端他都占,需要幼稚的时候可劲幼稚,需要稳重的时候又分外稳重。不管怎样都是季挽柯。
林乐扬把另外一只手按在少年的胸膛,一点点向下缓慢滑动着,似乎也是隔着衣服抚摸那些自残时留下的疤痕。
这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也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可好在身体在换了芯之后得到了爱护,林乐扬也在长久的等待中得到治愈。
“乐乐。”季挽柯轻声叫他的昵称,他起的,不许别人这么叫,只有他可以。
林乐扬知道他要说什么,弯起嘴角和他一起说。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