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也领命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了他们夫妻两人。
朱标难以控制地发出□□声,他的背又多了几道抓痕。
常乐皱着眉替他除了寝衣,“你快趴着,我给你扇一扇。”
北地屋外天寒地冻,屋内地暖融融,扇扇风,降降温,应当可以缓解些痒。
()朱标还想要挠(),但在常乐严肃的目光里?[((),只能委委屈屈翻身,他整个脑袋埋进枕头。
常乐随意抓了本薄册子,左右扇风。
风夹着凉,拂过他又红又肿的背,果然舒服很多。
朱标喟叹了声,总算控制住了时不时往背后伸的两只手。
常乐见此,无声松了口气,似玩笑道,“你父皇一定克你。”
本来都好好的,朱元璋一到北平,朱标就病了。
朱标:“”
无语半晌,他侧过来脑袋,“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么?”
常乐稍稍倾身,拂去他沾在脸颊的头发,“偶尔可以动摇一二。”
特别是在面对朱元璋的时候。
朱标:“你这不叫偶尔,你这叫特别针对。”
常乐想了想,“你说得没错。”
她就是特别针对朱元璋。
朱标:“”
常乐:“你听过刑克六亲么?”
她扇风的动作又轻又柔,但那嘴仿佛是装了火药的火炮。
常乐:“你别看如今,想想史书里记载的那些。”
幼年丧父丧母,连兄弟姐妹都全丧,中年又丧妻又丧孙,等到老年,还连丧三子。
但凡与他亲近的,都得早赴黄泉,不是刑克六亲,那是什么?
朱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爹,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值班的四个太医匆匆而来。
没过多久,朱元璋和马皇后也紧急赶了过来。
常乐赶忙行礼,太医暂停把脉,朱标也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朱元璋连连摆手,示意他心爱的好大儿无需多礼,又催促道,“先给太子诊脉。”
太医们围拢到床前,分工合作,有搭脉的,有查看患处的,有询问病情的。
朱元璋焦急地在殿内来回踱步,马皇后探着脑袋,唯恐错过太医的任何一句话。
良久良久,四位太医的面色越来越沉,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出声。
朱元璋心头凉了大半,他冷声问,“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