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我有点儿窃喜,究其原因大概是我发现这么多人排队站在周含章家门口,而我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他写东西会避着别人,却不会防着我。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在周含章心里是有分量的!
“一个编辑来找我能因为什么?”他瞥了我一眼,“你自己也是编辑,你琢磨琢磨。”
“那不一样,”我说,“我是来陪您聊天给您解闷的!”
周含章笑了:“倒是不必。”
他起身,看了眼时间:“我要下山一趟,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自己走路下去?”
这话说的,能搭车还走路,我难不成疯了?
不过……
“你怎么突然要下山?”我全家桶还没吃完呢!
“买点菜,”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走到门边的衣架旁,穿上了大衣,“不走?”
“唉,你这人……”我把他扯回来,“买菜不着急,你先把晚饭吃完。”
周含章被我强行拉住,我们俩就那么站在书房吃完了一桶肯德基的全家桶。
吃完之后,周含章说:“饱了吗?”
我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惜了。”
“嗯?”我疑惑地看向他,这人为什么总说我听不懂的话,这又是在可惜什么?
“本来我想下山顺便请你吃饭,”周含章说,“现在你吃饱了,看起来没这个必要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我抱着空了的全家桶站在那里懊恼不已:“可惜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周含章是很严肃很龟毛很冷酷的那种人,不苟言笑,说话要非常注意,否则分分钟踩了这家伙的雷,从此就再没机会踏入他家的大门。
然而,相处下来,这人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我坐上副驾驶,问他:“今天你怎么没送美女下山?”
“你说呢?”
我坐在那儿傻笑,觉得对不起美女。
但是笑完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股火就上来了:“周老师,您重色轻友。”
他扫了我一眼:“你抽什么风?”
“每次美女编辑来找你,你都开车送她下山,我来找你,你直接把我踢出去。”
“你不是有电瓶车?”周含章问我,“你电瓶车呢?被偷了?”
“没有,好好在家楼下放着呢。”我说,“天太冷了,骑着它来回跑我会被冻住。”
“你的鼻涕会被冻住。”
“你好恶心。”我说完,脑补了一下我骑着电瓶车上山,在半山腰的时候鼻涕被冻住的画面,真是又脏又可笑。
周含章小心翼翼地看着车,下过雪之后的山路没人清理,滑得不行,这地方太适合滑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