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有些凉,明月开始后悔自己没披个外套再出来,她快步朝自己的目标走了过去,只开了旁边的一个小灯。
大灯是那种耀眼的白,但小灯不是,小灯是偏暖色的黄光,略显昏暗,但在这样的夜里却恰到好处。
她下楼去客厅打开了冰箱门,楼梯口的光只能微弱得透过来一点,这边还是一片黑暗。
明月上下看了看,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盒橙汁,刚把门阖上,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压在了上面,身后一个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存在感极强。
明月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后背紧紧得贴着冰箱,手机掉在瓷砖铺成的地板上,手电筒朝下,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她只能用目光摸索着面前这个身影的轮廓。
“……大哥?”
漆黑的空间里,少女的声音迟疑中带着点惊惧,试探得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更加肆无忌惮压下来的重量,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明月只能抬手抵在他身前,却被一层衬衫下的皮肤烫到了。
“大哥?你是不是发烧了?”顾不得害怕,少女焦急得问道。
“唔。”一个从喉间溢出来的字算是回应。
“哥,”明月推了推他,碰上薄薄的肌肉,又像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举在半空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你先起来好不好?我去给你拿药,你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她大哥笑了一声。
“我房间有药,但我想喝冰水。”大概是身上的热度烧了起来,陆修诚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凉薄阴鸷,声线沙哑撩人。
明月额角划下三条黑线。
发了烧都不忘奴役她。
“那你得先起来吧?不起来我怎么给你倒冰水?”明月试着和他商量。
陆修诚下巴抵在她发顶,闻言眨了眨眼,很想告诉她他暂时还没烧坏脑子,不用像对三岁的小孩子那样和他说话。
但他张了张嘴,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现在不想喝了。”
真难伺候,明月无语。
“那你起来一点,我送你回去,再在外面待一会儿我也要发烧了。”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陆修诚微微动了动困着她的四肢,明月趁机钻了出来,头疼得把他缠起来扶了回去。
打开她大哥的房门,明月将门口的灯打开,耀眼的光瞬间照亮这个只有黑色和白色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沉郁。
顾不得细想,明月艰难得将人丢在床上,就去找他说的药,混着水骗他吃了下去,关灯离开。
黑暗里,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眼底清明冷冽,哪有半分烧得神志不清的样子。
转眼就到了周六,她大哥发烧的第二天就已经好了,但明月瞧他一个字没提的样子,应该是那天晚上烧糊涂了,没什么印象。
傅安歌大概是上次气狠了,存心晾着她,发消息一直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