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空朝黑色轿车走近,不一会儿有个黑色衣着的健壮男子出现,语气不善:“你是谁,想干什么?!”
黎空说:“我找利爷。”
男子看着他:“利爷等会才出来。”
黎空淡声:“嗯,我就在这等。”
黑衣男子看黎空非富即贵的模样,才没继续纠缠,守着车不动。
利爷带着人刚把半个月前的债要完,心情还不错。他带着手下的弟兄离开,接到一个电话。
来人三言两语把还钱的进度交待完,挂断前对利爷表示了最后一次谢意。
顾桥舒了口气,他的工资到手还没捂热乎,就一下子把剩余的尾债全部转还给利爷,自己留了点下季度的房租费用。
快六年过去了,他有些倦怠地靠在车椅休息,有的人拼死拼活一年到头只挣到丁点儿辛苦钱,有的人一两个月的薪水却是大部分人仰不可及的。
顾桥曾经厌恶过,质疑过,不敢正视的一张脸,如今倒变成了老天赏饭吃的先天条件。他给白眠阳发了微信,指尖敲着屏幕时有些颤抖。
小娇娇:小咩,我终于自由了。
从过往背负的一切慢慢地走了出来。顾桥没有陷进那些糜烂的泥里,虽然时间有点久远,但他还年轻。
利爷吐出一口烟圈:“是你啊,有事?”
黎空直言不讳:“顾桥还欠你多少钱,我帮他还清。”
利爷哈哈一笑,摆了摆掐着烟的手:“他还清了。”
又说:“我见这小姑娘的时候被她那股狠劲惊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毛还没长齐呢,从火海里逃出那么嫩的一张脸都是血却不慌不乱的,看到我居然没有丝毫惊慌,”利爷笑了笑,“再之后,过了段时间她告诉我们她是个男孩儿,甭提多有趣。”
利爷摆摆手,手下忽然把一支正在响铃的手机递给他,接通,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瞬间拐了个调儿。
“我现在就过去,路上堵车的话你先吃,别等我。”
“嗯,别担心,事情刚办好,乖,先挂了。”利爷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手下,“下次哪个不长耳的再敢跟小葡萄说这事,自己滚蛋。”
黎空目送黑色轿车扬长而去,他紧了紧嗓子,晚上回小区时看见顾桥蹲在楼下遛狗,浅栗色头发在晚风中飘晃,直到他站在面前,顾桥才抬头,上挑的狐狸眼弯了弯。
漂亮得雌雄莫辩的脸让黎空微微恍神,他牵起顾桥的手:“蹲太久当心头晕。”
顾桥软骨头似的把脸挨在黎空肩膀,懒懒开口:“已经晕了。”
下一秒,顾桥皱眉:“哥你先回去洗澡,都是汗。”
黎空答应了他,顾桥歪过头:“怎么,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