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野都浑然忘了,今晚皇后借故身子不适未曾赶来赴宴,气急败坏,连齐咸也整场下来一语不发,抿着嘴唇,敛着瞳孔中怒火,看着那位意气风发的景阳王娇妻在怀,美酒盈樽,溜须拍马之徒络绎不绝地上前祝酒。
齐野龙体一晃,就笑道:&ldo;诸位爱卿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今夜,少年英雄也是在此地,赤手空拳杀了一头猛虎的事?&rdo;
这话一出,还眼巴巴要凑过来给容恪祝酒的胖官吏一个急转,就面如土色地退缩了。
容恪不恼反笑,将盛酒的铜尊送到了冉烟浓的唇边,&ldo;浓浓,要喝么?&rdo;
冉烟浓怀着孕不敢碰酒,委婉地回绝了,&ldo;恪哥哥,你也少喝点儿,我怕祝酒的人很多。&rdo;
容恪笑道:&ldo;我酒量不好,等会儿喝醉了,浓浓记得送我回去。&rdo;
他这么信任自己,冉烟浓自然应承,笑吟吟地靠进了他的怀里,&ldo;好,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夫君喝醉的模样了。&rdo;
容恪不喜欢放纵欲望,但今夜大概是拒绝不了这么多朝臣的深情厚谊。
据说他们喝酒时,齐野曾经起兴,让容恪当众在表演一场杀虎,或者杀一头狼、豹子也可。
文官早几年目睹那一场殊死搏斗的,个个脸色发白,两股战战,齐野就有点自豪了,&ldo;你们不知道,朕的景阳王这几年不知道宰过多少头猛虎,把番州刺史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他是好几次上奏疏要朕主持公道啊。&rdo;
文武百官:……这事儿能上瘾吗?
其实齐野不过是想炫耀一番容恪的困兽之斗,不论他杀得死多少头猛虎,他始终是在笼子里的,在齐野的股掌之上的。
宴席上容恪喝醉了,这事便没有成。
最后他脚步蹒跚地由人扶出宫外,马车外侍立的曲红绡和江秋白等候已久,江秋白更是上前搀扶,一把架住了世子的手,皱眉道:&ldo;怎么喝了这么多?&rdo;
冉烟浓心虚,别人劝酒,她可一杯都没有拦过。
好歹算是将容恪送上了马车,喝醉了的容恪,白皙如瓷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张扬的粉,英挺的鼻梁微微翕动着,靠着冉烟浓的肩膀发出一阵哼声,很难受的模样,她扶着他,小手抱住了他的窄腰,容恪的唇上还携着几分晶莹薄酒,潋滟着一波妩媚感。
她从来不觉得容恪生得女气,但喝醉了,衣襟半敞、发丝凌乱、脸颊浮红、嘴唇如血的容恪,真的就……让冉烟浓都有点想揽镜自照和他比比了。
&ldo;恪郎?恪哥哥?听得到我说话么?&rdo;
冉烟浓柔软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挥动了几下,没得到任何回应。
原来是真醉了啊。
不知为何,冉烟浓有点窃喜,好像这么脆弱的像半大孩子似的容恪,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ldo;浓浓……&rdo;喝醉酒后容恪的鼻音重了些,透着一种难受和慵懒,格外引人垂怜。
她俯下嘴唇,学着他的模样亲吻他的额头。
恪哥哥,你答应做景阳王,是想放弃陈留么?为什么你都不肯告诉我?
冉烟浓重重地一声叹息。
&ldo;浓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