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琤答:“现在就好了?”
初岫:“给我个腿。”
万俟琤冷漠的说:“自己下来吃。”
初岫撅起嘴巴,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是能下去还躺着干嘛?这山太难爬,我现在腿抖得筛糠似的。”
万俟琤没理他,用匕首削肉。
初岫翻了个身,一手撑着脑袋,小流氓似的看他:“给小爷一块儿肉,要不罚你……罚你二十大板。”
万俟琤瞟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你打?”
初岫:“……”
初岫阴涔涔的说:“你给不给?”
万俟琤用刀尖扎了块儿肉吃了,冷淡道:“兔子是我打的,肉是我烤的,凭什么给你吃?”
初岫气结,拿了块儿石子打他:“我是你的主人。”
看得出他是真的没力气了,扔石子都没能扔过去,到了一半就落在了地上。
万俟琤将切好的肉整齐的摆在刚摘的大树叶上,起身,走到初岫瘫倒的大石头旁,和水一起放到他面前,在他旁边坐下,一起吃那只可怜的烤兔子。
初岫这一路攀岩爬山,手磨坏了好几处,胳膊也没什么力气,一直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他索性不用手拿了,趴在石头上,用嘴巴咬。
唇红齿白的小孩儿,脸上还带着奶膘,用舌尖儿和牙齿一起努力,小狗儿似的叼起肉,吃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
似是觉得味道还不错,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摇头晃脑的嚼完,又去用粉嫩的舌尖儿和雪白的牙去叼肉。
万俟琤慢吞吞的将口中的肉咽下,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语气清淡:“以你这脚程,一个月都到不了,明日我背你走。”
初岫连忙点头:“想到一处了,奴隶背主人天经地义。”
万俟琤不理他,跃下石头,准备去守夜。
初岫吃饱喝足,就困了。
他擦了擦眼角困出的泪花,看着添着火的男人。
春日的西岳,山上也开了不少野花,俏丽可爱,他们周围就有一些野杏树,树上的花没全开,不少都还打着骨朵,等着春风多吹几次,就会纷纷绽放。
万俟琤身后有一颗杏树,是个小树苗,随着山风晃动枝条。
疏影被火光映在地上,看着很好看。
万俟琤抱着刀坐在火堆旁,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本身略显攻击性的面容柔和了些,锋利的气势也有所收敛。
初岫觉得,这样的万俟琤也很好看。
他取出药瓶,叫他:“阿琤,来给我上药。”
万俟琤走过来,跟着他的指示,没轻没重的给他包了手,歪歪扭扭的,很丑,但好在是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