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家之主始终不见踪影,再次出现已经是拖着她去离婚的时候。她那一天流的眼泪几乎可以哭塌长城,也是这样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哭号愣是把这个濒临破碎的家从悬崖上拉了回来。
叶父已经答应重新振作。
叶思朝的家庭就是一部屈服的历史。
叶思朝含糊地应着母亲的话,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的笑就忍不住泛酸。那个时候对离异家庭的容忍不比婚内出轨高,人人都好一个面子。
看唐逢久就清楚了,而叶母这一生做得最让她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没有让儿子更多地遭受流言的折磨。
&ldo;妈,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北光山?&rdo;他信口说到,而女人也看出了他转移话题的意思,将一腔话憋回喉咙里,压过喉咙的时候有些疼,也不清楚是因为感冒了还是别的什么。
&ldo;我和洁兰约好了,你送我到山脚就行,我可得好好和她说一说签文的事情……三天后人家姑娘的约定别丢了,我看她挺合签文的。&rdo;洁兰是当年唯一没有嫌弃叶家的一位妇女,而两人也就这么做了差不多半辈子的闺蜜。想起以前的风雨,叶母脸上的褶子抖得厉害,叶思朝再也没敢说别的什么。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小学时就有的文字像是一道魔咒,刻在他的骨头里。
送走了叶母,他转身按下了车锁,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他回头,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几的女生跑着上前。
周蝶,他的发小。
而跟在她身后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
看上去是一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也正好补了周蝶不知羞的缺。想着,叶思朝也咧了咧嘴笑出来。
&ldo;我就不介绍了,大馒头你还需要自己锻炼锻炼。&rdo;
叶思朝只听未婚夫嘟囔了一句什么,却是有点怯场,被叶思朝的冷脸吓得后退。
只能他先开口。
叶思朝伸出手对着未婚夫介绍了自己的名字:&ldo;你好,叶思朝,落叶的叶,朝思暮想的思朝。&rdo;只是对方的笑容似乎不是那么真切,掩藏不好自己的敌意,而在新闻场上沉浮多年的叶思朝哪里会看不出来对方笑容里的防备?
叶思朝往后退了小半步,似乎是同他握手,实际上却拉开了与周蝶的距离。
周蝶见了,默不作声地攥紧未婚夫的胳膊,后者虽然有些诧异周蝶这么做,却还是笑道:&ldo;久闻大名,我是庄生梦,庄生晓梦迷蝴蝶的庄生梦。&rdo;
庄生梦,周蝶……
叶思朝挑了个眉:&ldo;还真是佳偶天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