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禾说:&ldo;思远,尝尝嘛,这个蟹和其他蟹不一样的,鲜美得很。&rdo;
叶思远抿着嘴唇,搁在桌面上的夹着筷子的右脚脚趾动了动,他弯起嘴角低声说:&ldo;真的不用,我吃蟹不方便。&rdo;
&ldo;哎!思远,阿理,你们俩真是不给面子,那给陈桔吧,让她多吃点儿。&rdo;叶思禾撇撇嘴,一脸失望的表情,秦理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突然就有些不悦,看看叶思远有些黯淡的眼神,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了。
阿姨将两只蟹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会儿,抬头说:&ldo;阿姨,麻烦你给我一个干净小碗好吗?&rdo;
阿姨给了我一个小碗,我仔细地解去大闸蟹上绑缚的绳子,剥开两个蟹壳,去掉胃,将两只蟹壳里肥美的蟹黄都舀进了小碗里,又将蟹身上的一大块蟹黄也挖了进去,我往碗里倒了些醋,把碗移到叶思远面前,说:&ldo;蟹身我吃,蟹黄归你吃,我肠胃不好,吃了这个不消化。&rdo;
他低头看着那碗挺满的蟹黄,眼神突然就柔了起来,扭过头来小声说:&ldo;谢谢。&rdo;
我冲他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他桌下的左腿,我看到秦理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传递出的信息令我相信自己做得很正确。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我相信秦理会懂,我所做的,其实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我和叶思远一起吃东西时,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些东西他不方便吃,我会剥给他,虾、蟹、山核桃、花生、带壳的水果等等……这就是我们在一起时最普通最寻常的状态,一点儿也不稀奇。
叶思禾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问着大家这蟹味道如何,一会儿后,我已全然放松,正在啃着蟹脚,突然听到他又叫我:&ldo;对了,陈桔,你是哪儿人?听你口音,不像我们省的。&rdo;
我说:&ldo;我是k省p市的。&rdo;
&ldo;啊?这么远啊,你爸爸妈妈怎么放心你到这儿来念书。&rdo;
&ldo;我们那儿地方小,我想来大城市开开眼界。&rdo;
话一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对,悄悄看边上那桌的叶妈妈,她倒没有什么异常。
叶思禾说:&ldo;在我们这儿吃的住的还习惯吗?南方和p市可不一样,你们那儿冬天都有暖气的吧,屋里热得很,我们这儿要是没空调就阴冷阴冷的。&rdo;
我笑笑回答:&ldo;一开始是不怎么适应,现在已经很习惯了。&rdo;
&ldo;你们寝室有空调吗?&rdo;
&ldo;没有的。&rdo;
&ldo;那多冷啊,你干脆和思远在外面租个房子住得了,本来思远住寝室也不是很方便。&rdo;他眉眼带笑,越说越起劲,我感觉叶思远的身体凝滞了一下,头一直低着没有抬起来。
看来叶家的亲戚都不知道我和叶思远已经同居了,我不知该怎么回答,秦理说:&ldo;思禾你说什么呢。&rdo;
叶思禾一边剥着蟹壳,一边说:&ldo;现在大学生同居的很多的,哪像我们那时候,拉个手都能紧张半天。其实同居都算好的了,现在很多漂亮的小姑娘还傍大款,做人家二奶,有些还去风月场所上班呢。&rdo;
我沉默了,叶思禾还在喋喋不休,夏书意用手肘撞他:&ldo;你是不是喝多了?尽说些胡话。&rdo;
叶思禾恍然大悟地说:&ldo;啊!陈桔!我可不是说你啊,你千万别误会!&rdo;
&ldo;不会。&rdo;我回答,脸上还带起了甜甜的笑。
叶思禾哈哈大笑:&ldo;我这不是高兴嘛,咱家思远有女朋友了呀!思远不容易,我是真替他高兴。&rdo;
我没搭腔,悄悄地看叶思远,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脚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着,盯着桌上的餐具看。
我小声说:&ldo;我给你盛一碗牛肉羹吧。&rdo;
他应了一声,我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他才又把右脚搁上了餐桌。
大家继续边吃边聊,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房价的话题。
叶思禾高谈阔论,对着宋昊和秦理发表着自己的投资观点,冷不丁地他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ldo;陈桔,你们k省现在房价多少?应该挺低的吧,我最近想着去外地投资房产,正在选地方呢。&rdo;
这个我真是不太了解,摇头说:&ldo;我不是很清楚。&rdo;
&ldo;我们这儿市中心的房子要五、六千一方,你们读书的h市要高一些,旧房子大概要七、八千,新楼盘要一万出头,还有上海,几乎没有下一万的房子啦,太贵了,我估摸着你们家那儿两、三千一方就够,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