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就是一群贴在烂泥地的人,只能做这些,如果完成不了目标,他们就会动手,甚至会杀人。”
“他们越来越像是个宗教,不…比宗教更可怕,他们在利用信仰来吸引人,让人堕落,每个月都会有仪式,甚至会献祭活人,供奉活人。”
“道长…所以千万不要再管我们了…会陷进去的,他们…鬼…会找到你了。”
“厂里感染白斑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已经在找能解决的方法,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
声音模糊,最后变成一段忙音。
这段忙音伴随着夜色循环在赵戈的耳旁。
这场噩梦,到底卷进了多少人。
这九年,在看不到地方,大鬼依旧蛊惑着人心。
而后人心又蛊惑着人心。
沾着血,滚成血球,吸着角落的血包。
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到了午夜直接被热醒。
窗外又开始下雨,赵戈在夜色中面无表情地坐直。
手焦躁地解开长袍侧襟的扣子,解开又扣上,扣上又解开。
思绪乱成麻。
到底要怎么破如今这个僵局。
到底要如何抓住大雾后藏着的鬼。
窗户在风中摇动,雨越下越大,破晓之后径直成了倾盆大雨。
雨水开始往屋子里溅,雷从半空中劈起。
癞皮大爷跟着雷声直嚎叫,雷响一声它就叫一声。
不知道还以为它要在这雷雨天渡劫飞升。
赵戈系上扣子站起身,把风中摇晃的窗户全都关上。
起居室的关上,盥洗室的关上,杂物室的也关上。
最后走向大门侧的木窗,屋檐上的摇铃被雨浇得直摇晃。
伸出手搭上窗户,手背被雨水溅上,但手却愣住了。
窗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高挺,一身黑。
符与冰站在雨中,后背笔直,眼神定在半空中。
面无表情,任由雨水打落在脸上、身上。
衣服早就湿透了。
雨水沿着戒指链上的十字架不断往下流。
赵戈收回搭在窗上的手,立马打开门走出去。
走到他身旁的时候油纸伞已然“砰”得被撑开。
“为什么要在这儿淋雨?”
赵戈伸长手抬高,把伞给符与冰撑上。
“你在这儿…站了多久?”
符与冰有些茫然地看向赵戈,眼神一定,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