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顺着侧脸流入脖子,灌进衣服里。
雨水凉到心跳也跟着颤抖起来,赵戈走在符与冰前面,符与冰能清晰地看到雨水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流的痕迹。
赵戈看着雨幕,符与冰盯着她。
目不转睛。
她离他很近,仿若伸出手就能揽进怀中。
她离他又很远,隔着九年的雨雾气。
亦步亦趋。
符与冰想离赵戈更近些,想要拨开这些细碎的雨幕。
但却又不确信。
这仲夏的水沸了吗?
还是只是他的白日妄想。
身体里仿佛扎进了某种花,张牙舞爪地往上冲,带着心跳声冲破喉咙。
雨打在花上,一打落一阵慌乱。
一阵战栗。
“阿姐”
雨水中,符与冰喊着赵戈的声音低沉。
但也缠着微不可闻的战栗。
虽然符与冰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捎带癫狂的,而又小心翼翼的。
为妄想癫狂,为妄想小心翼翼。
走在跟前的赵戈停下,却没有应答他。
她转过身,和他对视。
隔着细碎的雨幕,符与冰和赵戈就这么互相沉默地看着对方。
符与冰低头看赵戈,赵戈抬头看他。
什么话都没说,但半空中的雨珠仿佛静止了。
耳边的声音都消失了。
雨的声音、树梢摇动的声音、花草摇曳的声音都没了。
只剩下阿姐的呼吸声。
只剩下阿姐的光影。
“阿姐”
符与冰再次说了一声,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战栗浮上了水面。
赵戈看着符与冰,虽然不言语,符与冰却看见了她眼中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