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沸水翻滚着气泡,右手边的冰水往下沉。
红酒把池子染得泛红,在水泵挤压的流通中像是翻涌的血液。
水搅动着血。
血搅动着水。
赵戈捂着自己的眼睛抬头往上看,笼子里的手从缝隙里伸长朝她够去。
嘶哑地吼叫着大鬼祈邪。
赵戈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赵戈。
隔着牢笼,牢笼外滴落着血,牢笼里结痂着黑水。
赵戈把手从眼睛上撤下,放到了胸口处,微微闭眼,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符与冰盯着赵戈,看着她的后背慢慢直起来。
看了她这么多年。
符与冰几乎能猜想出她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赵戈从长袖中掏出毛笔,转头看向他。
“带黑符了吗?”
“没有。”
符与冰盯着赵戈已经被血染红的侧脸。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能稍微爱惜自己一些。
看到他摇头后,阿姐转回身。
其实黑符就在他的口袋里,但他不会给她。
他是阿姐的符和冰,但也只能是她的。
符不可能为他人所用,更何况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但阿姐就像个倔强而不听话的孩子,提起笔在半空画起符。
嘴里念诵起他几乎能倒背的经词。
“西极天,南溟连,南昌仙人赵夫子,武陵桃花众仙客。”
念完这句,赵戈的声音已经开始抖动了。
牢笼里的人们忽而停止吼叫,僵硬地开始远离栏杆。
“道法自然长松下,斩妖除魔乾坤间。号通东海蓬莱水,赠客高标通透心。”
工人们开始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发抖,又开始重新发出痛苦的叫声,声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