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他走了出去,办公室终于重回清净。
符舟依着习惯开始点香。
只香刚燃起,舒艾抱着叠文件推门走了进来:“符医生,刚才那人是来看病的吗?”
符舟回答:“不是。”
然后她就听见了舒艾的嘀咕。
“可我刚才看见他手腕上有自残伤痕,还以为他是来拜托你给他做咨询的呢。”
“自残伤痕?”
“嗯,刚刚在外头,楼下送咖啡上来的小哥不小心撞到了他,还洒了咖啡在他袖子上,他整理的时候我就瞥见了他手腕上好几道割痕。而且割痕有新有旧。”
“……”
符舟怔住了。
温厚香甜的梨花香气萦萦绕绕。
回想起上官景走前那句“我真的觉得自己有抑郁症”,她揉了揉太阳穴,终是开口。
“小艾,麻烦你去追上他,管他要个号码。告诉他,我之后会联系他……”
当晚回到别墅。
同居生活以来第一次,符舟和秦照共进晚餐。
因为上个周末,秦照工作上有个短期出差,所以符舟在别墅连他个人影都没见着。这会儿餐桌上,依旧两相无言。
两个人各自沉默地吃饭。
关于上官景来咨询中心的事,符舟并没有告诉秦照。因为无论她答不答应给上官景做咨询,出于基本的职业准则,她都不会透露患者信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很多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心理却有疾病。这个时候要么接受治疗,要么自我承受。
而对于秦照,符舟绝对不希望他选择自我承受。
“秦先生,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就在用餐期间,符舟注意到身侧秦照脸色有些发白。
不仅如此,他今晚也没什么食欲,除了喝了些汤,吃了些青菜叶子,饭和肉基本没动。
“没事。我吃饱了,符医生,你慢用。”
继而秦照起了身,以一副没什么精神的姿态跟符舟客套了句话,就转身走向楼梯。
正在这时,桌面上,符舟的手机不知道收到什么应用的通知消息,亮屏了。
符舟瞥一眼,却猛然被日期吸引。
她这才记起,今天是秦照爸爸的祭日……
心中的愧疚感突如泉涌,激得符舟身子一抖。她甚至嘴也没擦就追了过去,在旋转楼梯上一把抓住秦照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