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继续你那花之事业,运气好的话可以美至四十九岁半。”
我提起袋袋,“我走了,卡尔。”
“茜茜,照片冲出来不好,你得再来一次。”
我扬扬洒洒出门。
回到家门附近,买一个冰淇淋,边吃边走,一个男童踏着滑板向我驶来,我闪避他,连任袋冰淇淋筒撞向后面一个倒霉蛋。
男童哈哈地笑,风般溜跑,我则连声道歉。
那人用手帕抹身,恼怒的说:“又是你。”
我抬头看,心中惊喜,“你!”可不就是他。
“你们这些飞女,自以为长得好,就可以作威作福。”
我傻笑,“喂,自从计程车中一别,你老先生无恙吧?”
“我一直很好,直到又碰见你为止。”他胸前一个大大的糙莓冰淇淋迹子。
我问:“你穿几号领子?我赔你一件新的。”
他英俊但略带孩儿气的脸很不耐烦,他说:“不必了,”舞动着手,“不用了。”
我又问:“你在什么地方住?近这里?”一直跟着他走。
“我住大学宿舍。”
“你还没毕业?”我失望。
他没好气,“我教大学。”
“你尊姓大名?”
他笑了,端详我半晌。
我顽皮地笑。
“我姓庄。”他说。
“你教什么?”
“建筑。”
“下次看见你,希望是在比较舒明的场合。”我说。
“我也这么希望。”他走掉了。
飞女,他说我是飞女。
我是个老飞女?我打量自己:花衬衫,马尾巴,三个骨裤子、白袜、球鞋,我叹口气,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是收工时分,打扮的不三不四?
我也有作淑女状的时候呀。
抽空,替他去买衬衫。一看就知道是十四-领子,我买了一件白与一件粉红的,想一想,又将粉红的换了件格子。
同住的琳儿如见了鬼似的张大嘴,“你干吗?茜茜,你不是说,天下能叫你正眼看的男人不会超过三个吗?”
我叹口气,“现在是人家正眼也不看我哩。”
“谁?”琳儿摩拳擦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啥人?”
“大学的讲师,姓庄。”
“呵,我姊夫也是大学的讲师,我替你去打听一下。”
“真的?琳儿,”我大喜过望,“拜托拜托。”我拉住她,把故事和盘托出。
她听后沉吟半刻。
她说:“分明是座古老石山,并无半点可爱,所以爱情这件事,非常盲目。”
“不不,他有一张孩子气的脸,圆圆眼睛犹如一只猫般,可是又作一派尊严状,这叫矛盾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