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接过纸条,并没有急着看。&ldo;谢谢你,特地跑一趟。&rdo;
罗诚点点头,离开。天婴进了戏院。
远处,许星程看到了这一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自从从千羽山回来之后,天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是不是都是因为你?罗浮生!
许星程拂袖而去。天婴在后台打开了纸条,上面是罗浮生的亲笔。&ldo;天婴,谧竹是为了救你我二人,才屈服于他的父亲放弃理想,答应去从军。这份深情,你我皆不可负。万望安康,勿念。&rdo;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愿意默默付出的傻子,就算被她误解,质疑。他都从未开口解释过一句。不将自己的牺牲作为要挟他人的筹码,这便是许星程的风度,也是当初最吸引天婴的地方。
天婴腾地站起身,妆都来不及卸就跑到戏院门口在未散尽的观众中寻找许星程的身影。然而遍寻无果,他早已离开。
夜里的风有些凉,慢慢吹冷了她的一时冲动。就算给她找到他又怎么样……
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不在于此。他是许瑞安的儿子,许瑞安对哥哥造成的伤害,爹爹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这些是她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第三十九章前仇旧恨
林启凯回到家,管家开门迎入。&ldo;少爷,您回来了。&rdo;
林启凯点头示意,把帽子外衣脱给管家。这时,齐飞从楼上下来。&ldo;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rdo;
&ldo;好。&rdo;林启凯和齐飞擦身而过,齐飞小声对林启凯耳语。&ldo;少爷小心,老爷知道你去了洪家一整日,面色不太好。&rdo;
林启凯拍了拍齐飞的肩。&ldo;知道了。&rdo;
果然林启凯一进书房,林道山就开始兴师问罪:&ldo;你今天没去经济司上班,去哪儿了?&rdo;
&ldo;去洪家了,浮生今天出院,住在洪家。我去看看他。&rdo;
林道山一掌拍在书桌上,指着墙上自己,夏安妮和林若梦的三人合影。&ldo;罗浮生是罗靖的儿子,你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爹懒得管你的私事,从来不曾过问。但是你上次竟然兴师动众去救一个杀害你小妈的凶手的人的儿子。现在又如此的殷勤探问。林启凯!你……&rdo;
父亲从不轻易以全名称呼他,显然这次是真的动了气。难怪上回特科的人百般推脱不肯帮忙,原来是父亲打的招呼。
&ldo;爹,父辈的恩怨,不该沿袭到我们的身上!在你们还不是仇人的时候,浮生就已经是我的兄弟,他失踪了,我找他责无旁贷!他病了,我去探望,这是兄弟之间很自然的情分。我相信如果安姨还活着的话,她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rdo;
&ldo;你不要跟我提安妮!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明事理,顾大局的孩子,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你去洪家只是为了看一个罗浮生么?你是喜欢洪家的女儿!&rdo;
林启凯被戳穿心事,没有底气再回嘴。
&ldo;你别忘了你的未婚妻是媛媛。做男人的最要不得的是朝秦暮楚。于公于私,你都该一心一意对待媛媛。&rdo;对于许星媛,林道山一直有种怜惜愧疚之情。当年这个孩子正是因为目睹安妮和罗靖被杀的场面,才变得如此自闭沉默。他有责任弥补她。
&ldo;是。爹,我会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rdo;
林道山背对着林启凯摆摆手。&ldo;你出去吧,我累了。&rdo;
林启凯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负气地把西服脱下了扔在了沙发上,用力松开很紧的领带。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住头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默了几分钟后,林启凯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号。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温和。&ldo;喂,是星媛吗?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去画展……&rdo;
林道山看着墙上的三人合影,仔细端详,回忆起了女儿出生时的场面。
【林家大宅,屋内传出夏安妮的痛呼,还有稳婆鼓励的声音。
林道山在走廊来回踱步,显得焦急。
不一会儿,婴儿清亮的啼哭声响起,林道山欣喜的看向房门。
稳婆出来报喜。&ldo;给老爷道喜,是位千金!&rdo;
&ldo;好!我林某人这回是儿女双全了。通知下去,小姐出世,普天同庆。林府所有下人今日都可领一份赏银。稳婆双份。&rdo;林道山哈哈笑着进入夏安妮房间,夏安妮躺在床上,即使虚弱仍有种骇人心魄的美丽,比平日里更多了一分柔弱。让他恨不得能代她受这份罪,林道山收起笑意,拉起了她的手。&ldo;安妮,你辛苦了。&rdo;
夏安妮微笑摇头。
稳婆抱着娃娃过来,放到林道山怀里。&ldo;林老爷,您看,多俊的姑娘啊!&rdo;
这不是林道山第一次抱孩子,但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呀。林道山手在颤抖,像是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
夏安妮手指逗弄着娃娃的小嘴,娃娃竟无意识的衔住她的手指吮吸。
两人相视大笑。&ldo;真是个小馋猫。&rdo;
&ldo;你看,咱们的女儿多像你啊!&rdo;林道山问她。&ldo;你有想过女儿的名字吗?&rdo;
&ldo;我?&rdo;夏安妮吃惊,林家是个讲传统的大家族。取名这样的大事一贯是男人做主,女人没有插嘴的权利,何况她还是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