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轩诗会,男子带面具,女子覆面纱。赵明锦每日打扮的如男子一般,戴起面纱颇有些不伦不类,是以当年谢如玉拉她去参加诗会时,还特意给她打扮了一番。
赵明锦对梳妆打扮从来不上心,对戴在头上的钗环也没怎么仔细瞧,样式自然是记不住,唯一能记住的就是……
挺好看的。
雅集轩在城西,是一个精致的二层小茶楼,参加诗会的人要么是真有些才学,要么是想附庸风雅,总之如赵明锦一般不通文墨,只是被硬拉过去的人少之又少。
那些酸腐文人念的诗她也听不懂,后来索性就独自在二楼寻了个僻静处,坐在横栏上面,背靠着朱漆柱子打瞌睡。
春风拂面,凉沁舒爽,而且还是颇为温柔的力道,让她不禁睡意上涌。
不知睡了多久,她以为是躺在房中的榻上,就准备翻个身,结果这微微一动不要紧,身子没翻过来,人直接翻下去了。
陡然间腾空下落,她后知后觉的睁眼,正要提气运力,手腕上却突地一紧。
有人在凭栏处伸手拉住了她。
谢如玉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就是这簪子,那夜你送我回府后又去寻了?”
赵明锦没去寻过。
当时她被那人拉上去后,才发现诗会已经散了,怕谢如玉找不到她会着急,也没多做交谈,匆匆道了句“多谢”,然后就抬脚走了。
“这簪子,”她舔了舔下唇,“是我六月回京时,叶濯拿给我的。”
赵明锦回忆着当年雅集轩上她被人拉住的那一幕,手腕上微凉的触感她仍记得,如今那温度已经熟悉到让她心底轻颤。
只可惜,那夜他戴着面具,又是逆着烛光,她根本没看清他的模样,就连……他那双总是清湛透亮的眸子都看不清。
不过,他薄唇是微微勾起的,声音也是温润含笑的,那时候他问过她一句——
可有受伤?
还同她说过一句——在这儿竟也能睡着,既乏成了这样,怎么不回家。
她当时只以为这人是在嘲笑她,如今再回想……
真的是叶濯的声音,是叶濯惯常同她说话的语气,是他想藏都藏不住的温柔和宠溺。
叶濯曾与她说过,同在京城,他们自然是见过的。
那时,他想必就已经认出了是她,可她却只当他是一个……
说好听了是个好心的公子,说难听了,就是个爱管闲事还喜欢同女子套近乎的登徒子。
叶濯他……是将她放在心上许久了么?
“这么说,当年拉你上来的那个人,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