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莫名其妙扑腾乱跳,虞溯竭力清除脑域的杂音重新再听了一次。
由远及近的,有沙子在一步步的下陷,那不是海龟能够踩出来的重量,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在闲适的走动。
走动……走动??!
虞溯脑中嗡的一声直接拉响了警报,他心中蹿上了不好的预感。
这只人鱼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甚至连眼尾都被逼的有些红,那声音越来越近,虞溯越听越害怕,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埋进沙子里去。
但他的尾巴已经彻底罢工,不仅罢工,近岸稀薄的海水没有起到丝毫抚慰的作用,从腰际到尾尖,都逐渐被一种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的刺痛侵袭。
顾不得再探听,虞溯先被这一下给刺激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啪嗒一声,有什么洁白的珠子砸进了海水里。
虞溯愣住了,他居然被疼哭了?
不是,成年褪鳞的时候他都没哭过!
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让虞溯的脑袋彻底罢工,按照耳朵里的这个步伐频率,他就算安个螺旋桨也赶不及回到海里去。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事情。
尾巴的异样痛感终于引起了虞溯的重视,他侧过脑袋,看到腰际的金色鳞片似乎在慢慢消失,而原本应该是鱼尾的地方,竟然一寸寸的开始被冷白的皮肤覆盖。
虞溯这下才是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他眼睛瞪的滚圆,淡色的嘴唇因为极度震惊而不自觉的微张着。
他……他的尾巴……
“暂时不回去,嗯,就那样。”
“带了新型针剂,应该会抵一段时间。”
“信息素?无所谓,反正……嗯?”池晏珩停住了脚步,电话那边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池晏珩的声音有些惯常的漠然:“有点事,先挂了。”
这一片海滩是他的私人财产,这么多年只来过两次,就这两次中的一次,竟然就被他撞到了一个外来人。
看身形,似乎还是个oga。
池晏珩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那个人半泡在海水里,身上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那白纱被海浪沾湿包裹在对方的身上,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
……
“你是谁?”
虞溯没听清这道低沉冰冷的声线,或者说他不愿意听清,外界环境怎样已经影响不到他了,这只可怜的人鱼现在隐隐有些崩溃。
在池晏珩看不到的角度,一个接着一个的白色小珠子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