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堂背过身子,他偷偷擦了擦眼角,回头又是一脸正色。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这动静倒是吓了姜照月一跳。
“这是清山剑派的掌门信物,现在也应该交给你。”
看着面前刀刃锋利仿若寒光冷霜一样的剑,姜照月白了摆手,婉拒道:“这不好吧,毕竟这剑你都使了这么些年了,都有感情了。”
“掌门信物是这剑穗。”
林清堂取下佩剑上头绛紫色的剑穗来,“破冰剑是我的佩剑,跟来我许多年……”
“你别说了,你不用割爱,我对你这把剑一点兴趣都没有。”
夺人所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干得出来,更何况姜照月对这沉甸甸的破冰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御剑飞行是很帅,可关键是她不会使啊!
“师母遗愿便是希望将清山剑派发扬光大,如今姑娘可是师母唯一的女儿,理应继承清山剑派。”
林清堂将剑穗递到她面前,明明是一件死物,可上头却莫名缠绕着令她心安的气息。
母亲?
她眼睛闪了闪,她仿佛看见一位衣着得体的淑雅妇人站在她面前。
“你终于还是醒来了,我的女儿。”
姜照月眼睛眨了眨,有些莫名的心虚。她摸了摸鼻子。还是老实承认。
“我并非您的女儿。”
我只是异世漂泊的一处无家可归的残魂罢了。
那妇人却是轻轻笑了一声,含笑眸子一如秋水温柔款款。
“你就是我的女儿,姜照月。”
“那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姜照月的语气有几分试探,却听对面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你就好好长大就行了。”
灵体随风散,那令她眷恋的气息蓦然离了去。姜照月心里头说不上来的滋味,她低下头紧紧盯着林清堂手里头抓着的剑穗。
总感觉和这世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好好长大。那么究竟什么才算好好长大,让她一个人无牵无挂孤身活于世间就是长大吗?
见姜照月低着头一直看着这剑穗,林清堂便又往前递了递,还劝着她,“你接了这穗子便是掌门,清山剑派门下众多弟子都听你使唤。”
她怎么听这林清堂的意思是把整个清山剑派都送给她?
“这么多年,林公子就没想过接管清山剑派?”姜照月笑了笑,“毕竟您武艺高强,又是首席大弟子,最是适合不过了。”
“士立于天地间,当不负前辈所托。师母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曾许诺于她究其一生都会护好清山剑派。”
林清堂长身挺立,微风轻轻吹拂他月白衣袖,他却仍旧纹丝不动地立于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