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见到了你,你那时候特别矮小,才一米二,刚刚到我腰杆那么高,你看你妈妈做事辛苦,小小年纪的就会帮着你妈妈干活了,你妈妈累了你还会给她擦汗,当时我就想能教出这样的孩子的女人心性一定很不错。”
“我于是对你妈妈展开了追求。你妈妈漂亮又能干,追求她的人有很多很多,我只是你妈妈的追求者里面条件最不好的一个。因为当时你妈妈再嫁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条件的对你好。”
乔志民说到这里有点得意:“追你妈妈的那些人有的条件是真的很好的,有的是离婚的,有的是大小伙子,也有的是像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光棍。但他们都做不到对你好。男人嘛,结婚了肯定都是要有小孩子的。我不一样,我觉得有没有小孩子我无所谓,反正你妈妈有你了,你妈要是不愿意给我生孩子那我就把你养大,我赚的钱到时候都给你。”
“乔林是意外怀上的,那时候你妈妈身体特别不好,我去医院问过了,乔林不能打,要是打了乔林,你妈妈的身体会更差,这才把他生下来的。当时你妈妈生乔林的时候你没在,那时候情况其实特别危险,我都和你妈妈说好了,要是你妈没挺过来,那我就把你养长大,供你读书,你读到哪里我都供。”
乔志民说了那么多,中心思想也不过是一句话,爱屋及乌,因为爱李莲华,所以连带的也爱她。那是一张什么样的感情呢?裴佩为之震惊。
她上辈子的爱情还没开始便被掐断在了萌芽当中,她的好友钱向薇爱得撕心裂肺刻骨铭心最后结果却不好,她的身边有许许多多的同学朋友的感情生活都不顺利,婚姻生活更是危机重重。
对于裴佩来说,能为对方做任何事情甚至付出生命的爱情只存在于里,只存在于电视里,存在于幻想中。
现实生活中的恩爱夫妻也能离,再婚重组家庭里更是矛盾重重,有后妈就有后爸,有后爸就有后妈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乔志民所作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一个傻子,裴佩鼻头发酸:“乔林出生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叫我去啊?”
裴佩记得乔林出生的时候是晚上,乔志民带着李莲华去市医院生乔林去了,裴佩起来找不到父母,还是问了别人她才知道的。
乔林出生的那段时间,乔家村里有不少人都在看裴佩的笑话,乔妮甚至还当面对裴佩说了很多扎心的话。上辈子这个年纪的裴佩心思多疑敏感,躲起来哭了好几回。
“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啊?又是大半夜的发作,我和你妈在家里把东西摔得砰砰响你都没听到还怪我们不叫你。”
那时候李莲华发作时直接就破了羊水,把夫妻两个吓坏了,拿上钱就急匆匆的去了医院,医生也说羊水破了孩子还没出来会有风险,裴佩她妈妈在怀孕的时候又得了妊娠高血压,那就更加严重了,当时李莲华甚至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
乔志民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在病房里的心情,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回想那时候的事情了。
裴佩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其实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初中时是怎么样的了,但应该也和大多数初中生一样睡不醒起不来。
乔志民见把裴佩糊弄过去了,便不再聊这个问题了。
裴佩想了又想,把今天杂志社寄来的信递给乔志民,乔志民一边接一边问:“这是什么东西?信?粉红色的?别人给你的情书?”
乔志民还挺潮流,还知道现在的小男生小女生写情书喜欢用带着颜色纸写情书。
这个事情连裴佩都忘记了。她表情有些囧。
乔志民一想到这是情书就站不住了,他展开信封:“佩佩我跟你说啊,你这个年纪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读书,读书成绩好了,你足够优秀了,才能遇到比你更优秀的人。现在的这些小男生的喜欢都是假的,嘴上说说的,谁信谁是傻子。嗳约稿函?”
乔志民卡壳了,裴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齐志民说起了事情的始末:“我们学校的女生有好多人爱看这种青春杂志的,我当时看了一眼,看到约稿地址了,就试着写了一万字寄过去,今天收到回信了。还给我寄了稿费,九十块。”
裴佩从兜里把钱掏出来,都是崭新崭新的人民币,一张五十块的,两张二十块的,裴佩抽出五十块钱递给乔志民。
“爸,这是我的稿费,不多,就九十块钱,我给你五十块,你拿去买点烟买点酒喝,别不舍得花,你女儿还能挣钱呢。以后给你更多的。”这是裴佩一个下午的托词,她要做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乔志民拿真心待她,她也用真心待乔志民,以后她裴佩就是乔志民的亲生女儿了。
裴佩的一番话,说得乔志民眼泪汪汪的,他把信还给裴佩,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放了起来:“行,那爸爸就等着你的孝敬了。”
父女两个回到家,裴佩去洗漱了,乔志民哼着歌回了房间,李莲华在屋里算账,看见他那嘚瑟样心里十分不开心:“大晚上的你唱什么歌唱,辟邪啊?”
乔志民也不生气,他把那五十块钱拿出来在李莲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有,五十块钱,新的。”
李莲华眯了眯眼睛:“哪来的?”
乔志民丝毫不知道危险的临近,还在一个劲儿的显摆:“佩佩给我的,佩佩出息了,写了一万字的作文发表了,稿酬有九十块钱,今天就给我了,让我买烟抽买酒喝。还让我别舍不得,这孩子没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