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澜沧教的买卖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当是为了先生,冥之也定达成先生所愿。&rdo;冥之看他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手指擦过他的嘴角,看见他略显惊慌的眼神,&ldo;那么,我想问先生,先生对冥之可有真心?&rdo;
看着那人眉头皱起,却一言不发,冥之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ldo;先生为我解毒,那赵泉的人头权当酬金了。&rdo;
他在心中自嘲的笑笑,心中苦涩却未表现出来。他站起身离去,却被奚渊拉住了衣角。
&ldo;我若说有,你信吗?&rdo;奚渊低着头,细声问道。
&ldo;先生这话可是真心?&rdo;他并未转身,他害怕看见他不情愿的神情,害怕那是奚渊为了不想欠着他而故意欺瞒。
奚渊见他不信,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将他转过来,在冥之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仰头在他嘴角留下一吻,复又坐下接着吃鱼,表情愤懑,似是不悦。
冥之站在原地,嘴角传来的温热感还在,夹杂着烤鱼的味道也还在,他摸了下嘴角,笑的咧开了嘴。
看到奚渊红透的耳朵,冥之急忙解释:&ldo;渊儿莫怪,我刚刚只是……&rdo;
&ldo;吃你的鱼。&rdo;奚渊打断他,又扔了个果子砸在他的胸口。
两人之后很默契的不再言语,只是脸上未褪下的笑意将他的心情暴露。冥之看着奚渊,将他吃进嘴里的头发别至耳后:&ldo;渊儿的头发为何是白色?&rdo;
奚渊停下吃鱼的动作转头看他,笑道:&ldo;试药的缘故。我一直以身试毒,许是两种药用的冲突了,次日醒来便是这个颜色了,就算新长出的头发也是白色。&rdo;
他想起自己次日醒来之时,看见披散在肩头的银发,以为自己中毒,一夜之间年逾半百,可看家镜子中的人还是旧日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看着他笑,冥之也笑。
他不知道奚渊因何而笑。
如果扯动嘴角也算笑的话。
&ldo;我们回去吧,念儿和阿七今晚该回来了。&rdo;看到冥之干透的衣服和头发,奚渊将一旁的火堆熄灭。
扔掉手中的木棍,冥之从他手中接过竹篓:&ldo;好,回家。&rdo;
夕阳残存,飞鸟归巢,天空升起一股炊烟,念儿与阿七如约而归。
念儿一回来,便像只恬躁的鸟儿,在奚渊耳边说个不停。先说说山下小镇的热闹,说说他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再说说镇上谁家卖女儿,谁家娶亲招摇过市,谁家娇儿蛮横无理,街头恣意妄为,谁家孩子无人管,流落街头跪地乞讨……
&ldo;对了先生,山下李哥家新添了娃娃,小小的,软软的,可好玩了。&rdo;念儿托着腮,一双大眼睛明亮的像天空的星。
奚渊闻言放下手中的瓷杯,微微挑眉:&ldo;哦那念儿可曾送礼?&rdo;
念儿得意的抬头:&ldo;当然,我去镇上可是买了许多玩具给他呢!&rdo;
奚渊摸了摸念儿的头,感慨道:&ldo;我的念儿果真长大了,明日先生给你做个大月饼如何?&rdo;
念儿满心欢喜,再献宝似得将那些木碗碟拿给奚渊看。
冥之接过一个在手中把玩:&ldo;这手艺倒是极好。&rdo;
&ldo;这是自然,李哥的手艺在镇上都是有名的。&rdo;奚渊把那些碗碟收拾一番,放进厨房,问道,&ldo;阿七呢?&rdo;
话音未落,便见阿七从西厢房出来。
&ldo;正好,待会便吃饭了。&rdo;奚渊轻笑。
冥之朝阿七投去探究的目光,像狐狸一般狡黠。阿七坐在凳子上心想:那里又惹到了教主?
苦思无果,只好去往厨房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