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庄泽停下脚步,眼神如一汪湖水在月光下发出温柔的亮光,“如果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
这算第二次表白了吧。
男生站在她面前,没有笑。胡茬泛起一层,鸭舌帽盖得住头发却遮不住面容憔悴,他刚刚经历一场冒险而后风尘仆仆赶来听她的答案,宣诺蓦得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她被保护的太好,衣食无忧有求必应,伤害尽被家人们挡在门外。因为感恩,她将很多疑问埋在心里,平安长大是回报心意的唯一方式。
宣诺单纯,可也有很多想要诉说的话。而现在,她好像有了一个可以感同身受的听众。
操场上的人逐渐离开,宿舍快要关了。
“可以。”她郑重对他点点头,“我愿意。”
拥抱在这时袭来,庄泽抱住她,耳边有粗重的呼吸声,“好高兴啊。”
宣诺身体一阵僵硬,可很快软下来,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庄泽抱得很紧,以至于汹涌心跳在不断交叠,一下一下,他的,和自己的。
“我快断气了。”她笑着抱怨。
庄泽没有放手,“第一次,你得记住。”
第一次。第一个喜欢的人,来自他的第一个拥抱。
许久,男生放开,双手有些无所适从地塞进风衣口袋,未说话朝她傻乐。
“你笑得我瘆得慌。”宣诺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
“就,太高兴了。”对面的人插着兜手足无措掀掀风衣衣摆,问她,“冷不冷?”
“冷啊。”
五月天,夜晚还有些凉。宣诺痴痴琢磨,大概他会像电视剧里一样脱下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段位高些也许会将风衣敞开让自己躲进去。
“那赶紧回去吧。”庄泽当然不知女生心思,双手仍插于口袋。似乎也觉得凉了,暗暗将风衣扣紧些抵御晚风。
所以现实是这副光景?
宣诺等上半天只剩满头问号,面前人却已大步开路,“走呀,快到点了。”
她终于用亲身经历理解到直男这个词的深意。
“你再不走,我就解读成其他意思了。”庄泽将手抽出来,递到她面前。
宣诺愣愣,上前一步握住。
和想象中天差地别,但,也不赖。
她触碰过他的手,校辩论队初见的礼貌握手,打赢一场比赛的激动击掌,讨论过程无意的肢体接触,可现在他牵着她,光明正大的十指相扣,宣诺想,愿意将自己原原本本交出去,那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