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臂从她颈下伸了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闭上眼睛睡吧,我在这里呢。”
“嗯……谢谢您。”她很配合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要吹灯?”
“吹吧。”
他下了床,把桌上的灯吹灭,又躺上来搂着她。
过了片刻,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要不……还是把灯点了吧?”
“行。”他很好说话,下来把灯又点亮了。
上去后两个人半天都没有睡意,不约而同偏着头盯着那盏灯。
“……还是吹了吧。”她说。
他只好放开她坐起来,不过很谨慎地没下床。
“你确定?”
她有点犹豫,没吱声。
“到底吹不吹?”
“你别这么大声行么?我这不是怕亮着灯你睡不着吗?”
“我无所谓,怎么都行。”
“那就不吹!”
“不吹就不吹!”
他重新躺了下来,“挪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不然怎么搂你?”
“你不能过来点吗?”
“好吧,我过来就我过来——现在能睡了吗?”
“嗯,可以了。”
“那就快睡吧,不准再叫我去吹灯!”
次日清早,闻若青打着呵欠,领着人去后山的古刹。几具尸体还横在寺庙外,寺里的僧人动都没动一下。
闻若青细细查看了那两个歹人的尸体,放火烧了,又把两个护院的尸体抬了回来,在马场边的枫林里掩埋了。
纪师傅很有些伤感。闻府里的护院都是他一手选拔培养的,虽然不像对闻家孩子那样精心严厉地教导,但也教了他们不少,很相处了一段时间,人上了年纪,遇上这些事就不免意气消沉许多。
闻若青递给他一个酒壶,纪师傅在两座新坟前各倒了小半壶,自己把剩下的那点仰头喝尽了,将酒壶一扔,骂道:“他奶奶的,下回抓到那兔崽子,老子就把他的头割下来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