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宝塔镇河妖……&rdo;果然是医生,反应够快。
&ldo;长江长江,我是黄河,&rdo;感谢那么多年的狗血电视剧,我马上又想到一个。
&ldo;土豆土豆,我是地瓜。&rdo;那边已经轻笑出声,看来医生也深受其害。
&ldo;好,最后一个,天要下雨。&rdo;
&ldo;……娘要嫁人。&rdo;太好了,真配合。
现在的医生就是素质高,太配合了,我原以为他会直接将我的电话转给精神科大夫去。
&ldo;嘿嘿嘿,你还说不认识,咱俩每个暗号都对上了,可赖不了了,&rdo;我拼命忍住笑,开始真正目的,&ldo;这样,咱们老同学,有时间没见了,不如明天一起出来玩玩,如何?&rdo;
&ldo;好,你说个时间地点。&rdo;
我志得意满:&ldo;十点,植物园。&rdo;
&ldo;ok。&rdo;
&ldo;不见不散了,卫医生。&rdo;
yes!首战告捷,士气大振,我连连感慨,宝刀未老啊,简浅我一出马,果然是手到擒来。
刚到家没几分钟,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ldo;喂,您好,请问哪位?&rdo;
对方没有说话,只听到轻微呼吸声。
&ldo;是我,宗晨。&rdo;
我一时失神,手机差点落地。
&ldo;卫衡那边,你准备怎样?&rdo;马上步入正题,我暗暗苦笑,果然,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打来电话。
&ldo;宗晨先生,您的情敌卫医生,明天上午十点将会和我见面,直到晚上九点,您大可以放心。&rdo;我回答,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波纹。
&ldo;简浅,你的本事,日益渐长,很好。&rdo;他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他说完这句,就挂掉了电话,而尾音还隐隐萦绕耳畔,让人心烦,揉了揉耳朵,我暗暗骂了一句,靠,宗晨,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看民生频道那些鸡毛蒜皮的新闻报道,耳边却老传来墙上时钟的&ldo;啪嗒啪嗒&rdo;声,我又换了一个热闹的节目,还是不行,这不痛不痒的&ldo;啪嗒&rdo;,一会又换成那声低沉的&ldo;简浅&rdo;,他唤我的名字,不带任何感情,不具任何意义,和时钟走动发出的啪嗒一样,机械的,淡漠的,无意义的两个音节。
我忽然感到有些寂寞,这着实有些诡异,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诸如寂寞啊,悲伤啊这类颇有些无病呻吟的词汇,像我这样时时为生计奔波的人是没时间去体会的。
脑子里意识却始终无法集中,一会是时钟的啪嗒啪嗒,一会是若有似无的滴水声,我神经质的去了厨房,卫生间,将那些水龙头又拧紧,可还是不行。
&ldo;简浅,简浅&rdo;,他低沉的声音,纠缠不休。
我迅速洗漱完毕,吞了片安眠药,睡觉。
风筝与飞蛾1
什么东西最愚蠢?
‐‐飞蛾。
什么东西最无奈?
‐‐风筝。
我是你的飞蛾,可我不愿你,成为我的风筝。
第二日,周六,天气依旧灿烂的一塌糊涂,我抬头望望才早晨就已白花花的阳光,颇有些惴惴不安,那个卫衡,应该不会放我鸽子吧。
换了两辆公交车,其间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让座,结果被她瞪着眼睛说,&ldo;我有这么老吗?&rdo;然后,我淡定的一路坐到底,那位老太一直站在我边上,也不肯挪远点。每次有人上车时总会意味深长的看我几眼,那涵义就是,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啊,社会的悲剧啊。于是,我明智地决定闭上眼睛装睡。
十点差十分,到了植物园门口,左右一看,也没见着半个帅哥。
半个小时后,我迟钝的反应过来,我真的被放鸽子了!
果然啊,医生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我愤愤然,遂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竟然关机。太阳已经开始变得毒辣,我悲哀的买了十块钱的门票,决定要对得起来去的公交费。
一进植物园,空气骤然变凉,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将阳光隔在高耸的枝桠之外,形成一个天然的避暑所,仿佛另一个天地。
我犹豫要不要汇报一下失败的进展,思索再三,也没勇气主动给宗晨电话。随意了,大不了就黄掉,无所谓。
早就听说植物园有条小道可以进去,无需买门票,今天倒被我瞎转给发现了,遂喜滋滋的决定以后每周都来散会步,也算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