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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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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阿春与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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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貌女孩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就叫她阿春吧，因为那&ldo;白雪公主&rdo;醒来时大地一片春光，又因为她的姐姐叫阿秋。没错儿，阿秋。阿秋比阿春可能要大着十岁还不止。

但我和丁一并未真正见过阿秋，只是听见她的声音，只是见过她的照片。阿春家有间屋子，里面摆的挂的全是阿秋跳舞的照片。

&ldo;她照这么多照片呀！&rdo;

&ldo;她跳舞，&rdo;阿春说，&ldo;她又长得好看。&rdo;

阿秋的舞姿真是好看。

阿秋的身材也真是好看。

但是看不清她的脸。

&ldo;她有你好看吗？&rdo;

&ldo;妈说阿秋比我好看一百倍！&rdo;

一百倍？丁一想不清楚，一百倍啥样？我说：废话，所以你算术不好。

这时传来琴声。

阿春领着丁一走。走过安静的厅廊，走过深深的庭院，走过一棵蜂飞蝶舞、枝头缀满粉白色花朵的海棠树，走到了琴声的近旁。阿春说：&ldo;嘘‐‐？轻点儿！&rdo;阿春扒着门fèng往里瞅瞅，再让丁一过来。

但是看不见阿秋。门fèng中只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背影前面，肩膀上方，有一根飘飘摇摇的大鸟的羽毛。

&ldo;看见没，我姐？&rdo;

但还是看不见阿秋。只听见她的舞步，只听见她的喘息，只见那根白色的羽毛丝丝缕缕，在微细的气流中舒卷飘摇……

&ldo;弹琴的人是谁？&rdo;

&ldo;大哥哥。&rdo;

丁一直起腰来：&ldo;你哥？&rdo;

&ldo;不是，不是的，是大哥哥！&rdo;

那丁望望我：大哥哥？我佯装不解：管那么多干吗呀你！

然而阿春却抿着嘴笑；笑一会儿，贴近丁一耳边：&ldo;这是秘密。&rdo;

&ldo;啥秘密？&rdo;

&ldo;嗯……&rdo;阿春侧耳再听听那琴声，说，&ldo;现在可不能告诉你。&rdo;

&ldo;为啥？&rdo;

&ldo;因为，因为呀……我也不知道。&rdo;阿春&ldo;咯咯&rdo;地笑出声，对那秘密似浑然不知，又似懵然而有所觉悟。

我忽然感到那丁深处悠悠一坠，继而空空无着，好似绿野青天忽遇一片沙漠。

&ldo;走吧，没劲！&rdo;他说。

阿春却似已经忘记了什么秘密不秘密，追在丁一身前身后蹦蹦跳跳，不停嘴地说着：&ldo;每次都是这样的。每次阿秋跳舞，大哥哥就来给她伴奏……他们关起门来，谁也不让进……可有时候会让我进。今天要不是你，也许我就能进……&rdo;

弄不清这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见他快步离开，一路怏怏自语：&ldo;狗屁，我看他弹得一点儿都不好……&rdo;

阿春站住：&ldo;我怎么你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