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倪气得脸都红了,这个女人凭什么在她面前这样嚣张?凭什么这样一副这样有底气的样子?凭什么连徐白玲都不讨厌她?安倪已经忍了一整天,这时候终于受不了了,扬起佩剑就要打她。
韩愔的护面刚才被安倪扯掉了,只好举起双臂挡在了两人中间。击剑用的道具并没有剑刃,韩愔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正等着佩剑砸下来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你干什么?”
韩愔从来没有听过项易生这样大声地喊话,这时候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刚分头行动的一群男人打完了高尔夫来找她们汇合,准备商量着天黑之后一起去室外的游艇上吃饭,走到击剑馆门口就见到了这一幕。
路路最机灵,见状赶紧挡到了项易生面前并拉住这位老同学的手臂笑着对他说:“天黑了吗?你们回来得好快啊,我们正在比试击剑呢。”
“康娜路,放手。”项易生冷冷地看着路路,声音里失去了平时好商好量的语气。路路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尴尬地松开自己的手然后跑回了安倪身边。
项易生身后的朋友们都没怎么见过他生气的样子,纷纷劝道:“哎呀易生她们女生的事你别管了。”似乎是觉得管女人打打闹闹的事情很掉价。
除了这些劝和的纨绔少爷们,韩愔还见到了温郁文这个熟人。他应该是下班了直接赶过来的,穿的衣服比之前正经一些,虽然脸上带着些工作完的疲态但还是本性不改,一脸期待地看着项易生说:“让她们决斗吧。”
项易生不理会,他阴着脸走了几步一把夺下了安倪手上的佩剑摔到一旁,然后快速蹲到了韩愔坐着的椅子面前,替她整理着头发:“没伤到吧?”
韩愔摇头表示没事,准备和他一起离开这里。谁知道项易生非常不合时宜地突然捧着她的脸,目光直直地盯着韩愔的双眼:“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
项易生的感情通常都像春雨一样温柔收敛,在外人面前更是从未如此激情炙热。韩愔一抬眼就对上了项易生那双好看清亮的眼睛,生怕他会问出什么需要自己撒谎的问题——她可能没有办法对着这样真诚的目光说假话。
韩愔被他看的直想逃跑,但脸又被项易生捧在手里,慢慢失去了表情控制。
同样失去了表情控制的还有安倪和她的闺蜜团,以及门口那些被项易生的行为惊到的老朋友们,每个人的嘴都无意识地张着,像是目睹了什么不该看到的骇人画面。
韩愔想到刚才自己自信又嚣张的样子,这时候结结巴巴的:“我说你”
项易生不管别人的目光,笑弯了眼睛看着韩小易说道:“你再说一遍。”
项易生几乎可以肯定,如果韩小易爱他有一分,那他一定至少爱韩小易十分。从第一次在奥古遇见她之后,是他先动的心,是他暗恋在先,他们相处的全部时间都是他去主动接近的韩小易:去办公室监督她工作,送她去各种进修的机会,带着她见不同的客户,这些都是他想要和她共度更多的时间故意创造的机会。
项易生和安倪,和自己的同辈朋友们一样,从小接触度假村的这些贵族运动,操心又有闲钱的全职太太们还会专门请退役运动员给这群孩子授课。安倪似乎一直乐在其中,可项易生却逐渐放弃了,因为没有一样项目能让他在本该放松的周末带给他快乐。
他的人生何其无趣,这些年最能让他满足并愉悦的事竟然是工作与学习。没想到这样的无趣在遇到韩小易后改变了,他本来只是带着些期待用上司的身份关注这个小员工,可那次韩小易为他输血之后,项易生惊喜地发现为韩小易研究菜谱,给她做饭竟能带给自己一种上瘾般的愉悦感——他重新拾起了厨艺,迷上了待在厨房里想着韩小易的感觉。
很快的,简直就像养成了条件反射一样,每次不管工作或应酬让项易生有多头痛,不管能不能见到韩小易,一回家走进厨房他都会开始像疯了一样想着她傻笑。最后这种上瘾症状严重到他干脆抱着笔记本坐在厨房里,工作之余乐在其中地检查砂锅里的骨头汤。
项易生觉得只有电影里的一句话能解释他这种症状:爱是一切逻辑和缘由。
一开始他喜欢看韩小易不情愿地喝中药和红枣汤然后把保温杯丢给他的样子,后来他喜欢看韩小易一口一口喝排骨汤然后被鲜得连连称赞他时弯弯的笑眼。到现在每次韩小易笑,项易生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那潭笑颜里走不出去了。
项易生偶尔会想,一辈子那么长,要是每天都能看到韩小易吃着他做的饭对着他笑,再长的一生也一定能很幸福地过下去。
项易生一直很满足自己更爱韩小易的现状,他觉得男人就该更爱自己的另一半,处理好家里的事与对方一起享受生活。而且不管谁爱谁多一些,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和其他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亲昵又甜蜜。
即便如此,项易生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对韩小易的态度存在了一丝不确定——
比如韩小易并不主动发两人在一起的合照。韩小易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回他的消息,理由是去兼职了所以接触不到手机,可现在还有什么工作一整天都碰不到手机呢?她只是不上心罢了。而且韩小易平时懒散,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把那些兼职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还有就是——韩小易从来没有主动说过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