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虽说打进柔然腹地,但臣听说凡我军所到之城,主帅下令不得滥杀无辜,主动投诚者宽松对待,并未造成无谓的牺牲。”
这倒是真的,湛寂虽将战场转移到柔然的国土上,却未伤及无辜,这应该是他最大限度的保护了。
她定定望着地下之人,君君臣臣,她们再回不去了,她想叫她一声满姐姐,可即便她喊,只怕她也不敢答了。古往今来,为帝之路,果然都大同小异,就算她从不摆架子,下面的大臣也不可能跟她一样随性。
愣了好半响,她才躬身将她拉起来,“你跟陆大人都是为国为民,朕一定给你们举办一场举国欢庆的婚礼。”
“多谢陛下!”
满琦起身,不曾想却被人重重砸在了自己胸口上!
“皇上!”她立即扶着静帝,吓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没事,我没事,最近总觉头晕目眩,应该是没休息好。”
萧静好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满琦见她症状严重,皱眉道:“您,多久没来月事了?”
她轻轻“啊”了一声,脸登时就红了,想了想才说:“记不得了,好像还真的好久没来了。”
“风大,我们先回宫。”满琦急道,“上一次大概是什么时候。陛下可曾记得?”
“得有两个月多了吧,最近太忙,我没太关注。”她小心翼翼说,“怎么了,我……”
“回殿,臣给你把把脉。”
连着两个多月都与柔然交战,战士们片刻不得喘息,直到这几日大雪封山,战事才稍缓。湛寂跟路琼之分为两个小分队,对周边地形进行巡查。
一路往北,气候越恶劣,北风呼啸,他带人路经一山崖时,下属没太注意地上有面内陆湖,在上面蹦了几下不慎跌入湖中。
只是眨眼功夫人就迅速沉了下去,湛寂瞳孔微震,忙扔出绳索牢牢将其套住,用力往上拉。
好巧不巧,正在此时,敌方的巡逻兵忽然杀出来,迅速与他的士兵展开血腥的搏杀,湛寂一手拽人,单手应对,原本打得游刃有余,不料对方直接砍断了绳索,那边一沉,人瞬间淹进了湖里,他眼疾手快飞身重新抓住,生死速度把人重新拉了上来。
也就是这分秒的空挡,被敌方钻了空子,一刀刺在湛寂腰上,白衣瞬间见了红!一刀没致死,还想来第二刀,却再也没机会,来人被他临空一脚震得心脉齐断,飞出数仗,埋进雪堆,再也没有爬出来。
战场上这种偷袭司空见惯,但今日若不是落水兵,主帅怎么可能受伤!落水兵爬上岸后嚎啕大哭,自责到了极点。
刀上有麻醉,湛寂的意识越发模糊,踉跄几步,终是倒在了地上。
士兵们拼死将他互送回营帐时,吓得路琼之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在营帐里气得暴跳如雷,把落水的士兵骂得猪狗不如,罚军棍一百。若不是这人是他从健康带出来的,只怕这会儿都要怀疑他是奸细了。
为稳定军心,他没敢宣扬,悄悄叫来军医为其查看伤势。
望着毛毡上一动不动的人,路琼之眼眶越红,紧张到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