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娆盯着盒子里的胸针,咋舌:果然是海圈第一小开。
昨晚很久才入睡,早上一睁眼,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屏幕上还有一条未接来电——苏绣主席的。
“对不起,姜主席,昨天睡得太晚,没有接到您的电话,抱歉。”
姜主席带着笑意,轻软的嗓音顺着电线传来:“没事儿,正好喝着茶,现在找你聊天,很合时宜。”
宣娆穿着睡衣,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您现在给我来电,是有蝴蝶的线索了吗?”
“嗯!”姜主席说:“我查了一下入库的资料,发现二十多年前,在水乡镇一次比赛里,冠军作品是双蝶戏花图,上面其中一只蝴蝶,和你的那只十分相似。”
第33章水乡镇是江南的……
水乡镇是江南一个传统小镇,头几十年前靠着村里绣娘巧夺天工的技艺,拉动了可观的经济值,只是现在传统手艺凋零,当年绣娘村的美名,也变成了历史,被封存。
只在苏绣纪录表中,才知晓这个普通的临水村子,以前也曾威名远扬。
姜主席抿着茶水,语气可惜:“我记得那一届的冠军很有灵气,一幅双蝶戏花图让包括我在内的几位评委都叹为观止,当时就内定了第一。可惜,那位绣娘,嫁人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刺绣费心血、坏眼睛,外加上这个时代较为浮躁,姜主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的作品了。因而,即使过了几十年,对那幅绣图依旧有些记忆。
宣娆走到阳台,单手扶着栏杆,晚睡的后遗症让她有些睁不开眼,懒散地问道:“姜主席,这位绣娘的姓名以及当初的住址,还能找到吗?”
“这……”姜主席有些迟疑:“宣小姐,您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如果请教姓名,姜主席随口就说了,但是,问到地址有一些查户口的嫌疑。随意泄露旁人的个人信息,很不道德。
酷暑悄然离去,坐落在偏远处的卢宅罩着一层浓青,忽而一阵微风裹挟着草木的清新,扑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她下意识舒服地眯上双眼。
“姜主任,我是孤儿。”她将两件毫不相干的事,连在一块,“蝴蝶是绣在肚兜上的,也是唯一的线索。”
而后,她便停下声音,一切意思尽在不言中。
“诶!”同为南方小镇长出来的女性,姜主任对于这种事儿不算陌生,沉吟半晌,她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尽数告知。
良久之后,姜主任无奈劝了一句,“头几十年前,抛弃女儿是一种常态,你不要怨你妈妈,她应该也是无奈的。”
“既然已经狠心抛弃了,一切口头上的迫不得已,都是借口。”她语气一凛,丢弃一开始对于老人的尊敬,喟叹:“慨他人之慷,是最高高在上的恶行。”
空气中凝固几秒,对方的声带似乎被人夺走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了,宣娆说了一声谢,随即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站在阳台上,多情的眉眼眺望远处的树林,神思逐渐飘远。
她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好像有一点。
是为了红团子?
还是因为自己?
亦或是为了葬身于那座土塔之下,死于父母的冷情、偏见的无数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