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问:&ldo;为什么要当这个诱饵?&rdo;
文杰反问:&ldo;除了我,你认为还有谁能够在她们追击下逃到这里。&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抱着核弹和她们两个同归于尽。&rdo;
面对端木的质问,文杰淡淡的回答:&ldo;她是女皇,她不能死。&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她自己说的。&rdo;
&ldo;她说你就信!&rdo;
&ldo;你敢赌吗?&rdo;
端木沉默了,现在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大雨已经变成了暴雨,而端木身旁却看不到一个水滴。无尽的水幕之中,出现了一个冰的世界。
雨滴打在冰块上,也不会弹开,而是变成了冰的一部分。冰很冷,但端木的心此刻更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木问文杰:&ldo;有什么遗愿?&rdo;
文杰&ldo;有机会,替我回去看看。带上一把这里的土,撒到黑龙江里。我们家三代都是军人,没有一个人埋在墓地里,这是我们家的传统。&rdo;
端木咬着牙回答:&ldo;一定!&rdo;
听到了端木的话,文杰仿佛是放下了一桩心愿:&ldo;我出生在黑龙江,当兵去了内蒙古。当时为了能够离家远点,我放着野战军不去,非要跑去当了武警。新兵的那一年,我被分在内蒙古的一座监狱里。那里方圆几十里都是苞米地。除了蚊子,根本就看不到一个母的东西。
那里很荒凉,生活条件也很苦,但那段日子是我现在最怀念的时光。因为那段时光我过的很真实。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愤怒就是愤怒。
自从离开那里之后,我很多年都没有再找到这种感觉。没想到的是,在这里我又一次找到了这种感觉。我在这里活的很真实,我很喜欢。&rdo;
&ldo;抱着核弹头冲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多想。可能真的是作为职业军人的那种,天生的责任感在作祟吧。牺牲我一个,换那么多人的命,我想是值得的。&rdo;
&ldo;如果我今天没有这么做,我以后一定会后悔。你我都是武者,你应该知道,修心比修艺更加重要。生死的价值不是要别人来评判的。而是你自己觉得到底值不值。&rdo;
&ldo;现在,该是道别的时候了。一定要多活些日子,我不想在下面太早的看见你。保重!&rdo;
雨已停了,但天并没有晴,似乎是在酝酿着更凶猛的风雨。
端木根本就没有听文杰的话,他现在所站的位置,距离那个水潭只有五公里。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文杰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核爆的位置距离地面足有三公里。
除了巨大的震动之外,能够回传到地表的核辐射已经十分有限了。如同滚水一般沸腾的泥土之中,一枚巨大的冰块,如同海浪中礁石一般不曾有任何晃动。但冰块中的人,从身到心都在颤动。
良师益友,是对文杰最准确的定位。端木从没有想过,会用这样的一种方式送走他。端木急需要去做点什么。他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