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个凡人,身上怎会有仙气?
这三人穿的和惊客心所夺舍的女弟子差不多,看腰带上挂着的木牌,约莫就是华承宗的弟子。
再一眨眼,血泊中的三名弟子转瞬便消失在冰沟之中,身影再度出现时,已是在冰崖之上。
神识归体,渚幽这才朝撼竹使了个眼色,“这三人将死。”
撼竹愣了一瞬,一时拿捏不了自家尊主的心思,“要救么,还是杀了夺舍?”
夺舍这一事,对于魔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若是以前,渚幽定会说“有何好救的”,这些人所遇之事,皆是他们命里该有的劫,而遇上她,又何尝不是劫难。
撼竹想了想,心说这三人血都要流干的,不如送他们一程,好让他们死得舒服一些。
可没想到,渚幽却说:“救,为什么不救。”
“啊?”撼竹疑惑地收起了刚刚化出来的羽刃。
渚幽笑了一下,“若不救,这几人在华承宗的命牌就碎了,这一碎,我们还怎么借他们的令牌进华承宗?”
撼竹恍然大悟,夸得十分顺口:“不愧是尊主,这般远见卓识,属下望尘莫及。”
长应冷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小小的脸蛋上,大大的怔愣。
软着腿坐在地上的撼竹给这龙使了个眼色——学着点。
长应更不解了。
地上躺着的那三个弟子受了很重的伤,身上落了好几道妖兽的抓痕,弟子袍被撕裂了大半,露出狰狞的伤来。
殷红的血将雪染红了大片,像是红梅落了满地。
他们身上的灵力在流失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气息也弱得似是只剩一缕。
这样的伤势,在这风雪交加的大山里,未必活得过半刻。
渚幽不想多花灵力去镇压眼里的毒雾,故而也看不大清楚这几个弟子的面容。
不过这一滩血倒是看得清楚,那么大一片,红彤彤的。
“可、可要怎么救。”撼竹有点迷茫,这不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么。
“将淬丹散拿出来。”渚幽连背都不屑于弯,只微微低头打量着那三位气息奄奄的仙门弟子。
越看越觉得古怪,这三人也不过金丹修为,如今受了重伤,金丹上已布满裂纹,一副将碎不碎的样子,也不知仙气是从哪来的。
不过是金丹,这三人怎么破得开禁制进到冰沟里面,难不成有什么人开了个后门让他们进去?
让这三人进去,不是去送死么,除了能将那群妖兽喂个半饱,半点用也没有。
渚幽忽然后悔,没有让神识在底下多待一会,也好看看下面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引得这三人不惜惨死也要下到谷底。
“拿来……”她头也不回地对撼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