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那结束后你就回去吗。”
裴征摇头:“这个身份一旦启动,便是终身,直到死亡。”
时雨感觉自己拿着杯子的手在抖,她心口疼得厉害,像被扼住了喉咙,窒息得晕厥,“我本不想给你希望,却遮住你的阳光,裴征,对不起。”
男人笑了,“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蹚雷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去做,出生入死是我们爷们的事,你做你自己的,我做,我们的。”
“裴征。”她的声音极小,小到,她自己都听不到一般。她的声音在颤抖,抖得她无法完整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她知道,他没有退路,也没给自己留退路,他明明可以恣意一生,却把自己种在这片罪恶之地。
“你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痛恨的,我的恨不比你少,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我没带回去,死在毒枭手里,那一刻,我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不用有压力,我不只为了你,更是为了十四亿人民,也是为了我兄弟。”
男人冷峻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份事业他受时雨感染,受师父启发,这是一份传承,这份事业终需要有人去做,无惧生死!
作者有话说:
他们会回去,还会一起回去,简哥不写be放心吧
第37章三十七[]
远离人群密集的街区,穿过一条小路,黑色短靴踏着雨水打湿的柏油路面向右转进逼仄窄巷,时雨悄声跟踪一个人,前面不远处的穿着灰色外套压低帽檐的男人是砂姐手下毒品交易部门的二号人物通猜,自从砂姐接手毒品生意,此人被重用开始替砂姐贩毒,她在赌场后门口听到他与人通电话,神色慌张行迹鬼祟,定有蹊跷。
那人站在雨棚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言语焦急,她躲在角落里隐匿自己,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前来接头,来人是颂帕,这两年他四处笼络无名小卒成立一个小的帮派,净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比不上砂姐和阿卡的势力。
时雨偷偷拍下照片,待两人离开,她又站了十分钟左右,才悄悄出来与通猜背道而行。
她把相片发给裴征:【此人叫颂帕,有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帮派,另一个是砂姐的人通猜,他们之间定是做了交易,不知对我们是否有帮助】
裴征回信息:【收到,有消息我通知你,注意安全】
时雨:【好,放心】
自从那日裴征把她心底的疑窦解开,他为了大义,为了人民,为了国家,为了信仰,但她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她,裴征应该从没想过把自己的一生扔在这里。
这是他的选择,她无法左右且尊重,她不能让感情羁绊住他,他与她之间,要默契配合,共同抗敌,剿灭毒枭,找寻曲寒罪证。以她自己的能力,一个个搜集消息尽可能不让毒品流入我方境内,但现在有他联手,她的目标更加宏大,她要和他一起,捣毁毒窝,从根源上彻底瓦解毒品源,连根拔起。
她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但裴征有自己的生活圈,有家人,有朋友,有兄弟,他与她不一样。他把自己放矢在这片罪恶之地,时雨是心痛的,却也是从未有过的豁然开阔,是在一片暗黑道路上出现那抹光亮,替她照亮黑夜看不到尽头的荆棘之路,与其阻止不如携手,让他们在这场战役里,同进退!
总有人为了光明甘愿蛰伏于黑暗处,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信仰。
……
裴征隐于暗处,他在跟踪曲寒的一个手下,此人行踪诡秘,他跟了两个小时不曾有任何异动,想必是接收曲寒警示,此人已经迂回了很久,却一直兜兜转转没离开过这片区域。
直到傍晚,天色暗了下来,白天下了一阵雨,放晴了几个小时太阳烤得地面腾起的雾气闷热潮湿,此时灰蒙蒙的天空飘过低压的云层,没过一会儿,停了几个小时的雨淅淅沥沥地涌出砸向干燥闷热的地面。
可能是因为下雨,那人终于不再兜转,他拨了个电话,简短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他向另一侧走去。
裴征潜行跟踪,那人依旧警觉性极高,不停的左顾右盼,直到他确定没有可疑人出现时,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小酒吧后身,他再次拨打电话,不出两分钟就见远处一个矮个子的男子从酒吧出来,那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旅行袋,两人简短的聊几句确定身份和手里的东西,便把袋子递给对方,之后两人低语几句各自分开。
裴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腿跟上,他没有跟踪曲寒手下,他不能直接出现,而是快速追上来接头的男子,那人毫无警觉,大剌剌地向酒吧奔去,跑到雨棚下时,男人站住掸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接起电话,他说的是东西完好的交给对方,一切顺利。
那人挂断电话刚要伸手去开酒吧的后门,裴征快步上前,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马警觉,急忙掏出枪,枪口转过来还未对准,裴征快速出手,指节直接插到扳机口卡住,那人想开枪也开不了,张大嘴巴刚要呼喊,只见面对的高大男子快速抬手,如刀的手掌狠劈过来,男子双腿瞬间一软,张着的嘴还未闭合就晕了过去。
裴征架住男子肩膀扶稳,长臂穿过腋下几乎仅用一只手臂的力量便把男子提起拖进巷口,拿出手机通知四元过来接应。
两分钟不到,四元开车过来,此时路边有人四元跳下车,合力地架着晕过去的男子从小巷出来塞进车里,全程在旁人的注目下,仅是一个醉倒的酒鬼被朋友带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