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摸摸自己圆寸头困倦地眯眯眼:&ldo;谁叫你们作奸犯科,妖没个妖精的悟性,除妖师没个除妖师的自觉。这是对你们的惩罚。&rdo;
&ldo;去你他妈的惩罚。早没见你管我们,等转世了又给予惩罚,你钓鱼执法领悟得挺透彻。&rdo;
豆豆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表明早先的态度:&ldo;对神尊重点。我只管创造,创造你们也好创造惩罚也好。具体的都是你们造化,我不参与。&rdo;
神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绰拧起眉毛:&ldo;那为什么感觉应岑变呆了,他原先那么机灵?&rdo;
豆豆两只眼睛终于都睁开了,表情严肃:&ldo;每世都聪慧每世都要犯事,你让妖如何成人。&rdo;
陆绰语塞,可又实在愤恨眼前其貌不扬睡觉流口水的男生把这一切安排得无奈又无可指摘,他咬牙骂道:&ldo;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rdo;
&ldo;吱呀&rdo;一声,门开了,平静温润的男声传来:&ldo;你们在做什么?&rdo;
做什么?孤男寡男共处一床,衣冠不整,一个将将压在另一个身上,控诉着,&ldo;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rdo;。
张豆豆&ldo;蹭&rdo;地一下坐起,慌里慌张地喊:&ldo;文牧!你听我解释!&rdo;
陆绰宿舍原先四人,其中一人休学后再没回来就只剩三人。准确地说,是一人一神一除妖师,那一人就是文牧。
当然,文牧并不知道另外两人的真实身份,这个外表极美艳的少年只觉大家都是普通大学生,所以此时看到这光景,不知该往哪方面想。
想不通便不想,文牧安安静静把书收拾好又出了门。他还要去校门口的奶茶店打工,因为家境贫寒,生活费得靠自己挣。
陆绰看到豆豆阴恻恻望着自己,胳膊肘顶了下他问:&ldo;你还不追出去解释一下啊?待会儿文牧对你的印象就只有连室友都不放过的猥琐大叔了。&rdo;
豆豆把脸别到一旁:&ldo;不解释。&rdo;
陆绰一脸坏笑地去对他的眼睛:&ldo;你别告诉我你对文牧没意思,不然神如此至高无上怎舍得屈尊到人间来?微服私访?&rdo;
张豆豆却没避开,直勾勾回看着陆绰认真地说:&ldo;我是神,没有私人情感。&rdo;
陆绰想问一句是&ldo;没有&rdo;还是&ldo;不该有&rdo;。
可事实上,陆绰自己的事还乱成一团,也没太多心情关注豆豆的情感问题。他赶着午饭时间蹲守食堂,果然找到了埋头与盘中鸭腿作斗争的应岑。听着应岑嘟囔&ldo;怎么就这么难啃&rdo;,陆绰悠悠说到:
&ldo;你忘了你的天生一对吗?&rdo;
应岑正在高度认真地吃饭,忽然听了这一句,只感慨这出门是学术净土,进门是美食圣地,谁在这不识相地传播恋爱酸臭味?
应岑嚼着肉心里嘀咕,头顶又传来:&ldo;你好,这个位置有人吗?我可以坐吗?&rdo;
嚯,这么有礼貌,声音又好听,应岑脑中一片混沌,悄悄瞟一眼来人。
端正明净,英姿俊逸。
刚刚还在埋汰恋爱,此时心跳如鼓瞬间倒戈。恋爱好,恋爱妙,春天伴着雨水播种,夏天借着骄阳生长,秋天赶着暖风收获,冬天赏着细雪酱酱酿酿。
应岑想,自己虽然是个妖精,但除了有条尾巴,和人类丁点儿区别都没有,更何况那条尾巴还可隐藏。
自己和人类同样地生活,从未因是妖精就去祸祸众生,不止是没祸祸,连这念头都压根没有过。妖精无毒无害这么可爱,怎么会有&ldo;除妖师&rdo;这种存在?
不过……不过是谁说有&ldo;除妖师&rdo;来着?算了,自己都记不起来的事,肯定是没发生过。
把频率重新调回来,应岑想,自己虽然是个男妖精,但也应该有喜欢男性人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