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显然忽略了这对不上号的称呼,只急急催促:&ldo;应山,马大师不信你把你俩身份尽数交代了,还和我兜圈子不认。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无妨再说一遍,给人个明白!&rdo;
应岑听着聂烽的话明白过来其用意,是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噗嗤笑出声,对着聂烽说:&ldo;聂将军,&lso;马大师&rso;也是我瞎编的,他叫陆绰,&lso;风姿绰约&rso;的&lso;绰&rso;,可好听的名字。&rdo;
又对陆绰说:&ldo;陆绰,我确实都说了,我是妖精,你是除妖师。陆绰,好久不见,你瘦了许多。&rdo;
陆绰看着应岑佯作轻松无比心痛,可聂烽并不给他拥有更多情绪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ldo;我管你们什么名是真什么名是假!马大师,应山已经认了,你该做出抉择了!&rdo;
嚯,这就着急地让两人拼个你死我活了?应岑悠悠出声提醒:&ldo;聂将军,我看今日战场上士兵数突增啊,要开杀界我都觉得可惜。&rdo;
陆绰懂了这话意思,紧接着表示:&ldo;聂将军,鄙人现在状态不佳,还请容鄙人休息一天,明天定把这妖精收进葫芦里。&rdo;
聂烽却不吃这套:&ldo;废话少说,哪里许你提条件!就今日,你俩只能活一个!&rdo;
陆绰铁了心不从:&ldo;聂将军想必早已知道,除了这妖精我能得多少好处。昔日我确与他惺惺相惜过,可如今他将我出卖让我受这许多苦,我何必还念着与他的情谊、放着归于常人的好处不要呢?只是我今日状态实在不佳,念咒时万一出错,后果不堪设想。&rdo;
聂烽只知道两人当初仗着妖力装疯卖傻坑蒙拐骗,并不知具体几何,故听这话并不疑有他,也怕出差错得不偿失,&ldo;哼&rdo;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军队回营,陆绰重新被关进地牢里。
应岑的妖力到底是被小觑了。聂烽怎么都想不到,锁刚落下,看守的士兵便全部倒地,阴暗的地牢霎时明亮成花烛洞房。
应岑踮着脚尖走近陆绰,嫌弃地说:&ldo;他们有求于你,却让你待在这破地方?&rdo;
陆绰上前抱紧应岑,一声不吭。
应岑被他抱得胸闷,拳头无力地捶他背:&ldo;松点儿,你不会是想把我闷死完成聂烽的任务吧?&rdo;
还有心情插科打诨?陆绰恶狠狠咬上应岑的唇,咬完又求他:&ldo;岑岑,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远走高飞,不理尘世。&rdo;
应岑因见了陆绰生动起来的脸倏地暗下去。他推开陆绰沉吟:&ldo;若我走了,铿黔族就要被灭族了。&rdo;
陆绰的手抚上应岑耷拉下的嘴角,再向上抚他眉眼:&ldo;岑岑,弱肉强食,这是他们的造化;你也明明知道,下命令的是圣上,执行命令不劝解的是将军,你为他们铲平我朝军队,对士兵多残忍。
&ldo;并且我……难道你就忍心我们今生缘分止于此吗?&rdo;
应岑烦陆绰拿另一套自己不能理解的理论质疑自己,烦陆绰只念一己私情不顾万物苍生,最烦每每陆绰这么说,自己的心也摇摆不定起来。他打掉陆绰的手往后连退几步,说:&ldo;我决心已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霸道的杀戮进行。在你与铿黔族前,我选后者。&rdo;
陆绰全身发凉,想起殊徹的话,只觉两人分歧在太早之前产生,之后又不曾解决,任其根深蒂固地生长,到如今再想解决已无可救药。
牢外是朗朗青天,牢内是灯火通明,陆绰的泪格外突兀地落下。铮铮硬汉究过不了美人关,哑着声音:&ldo;我多舍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