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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从美国回来啦！&rdo;房东热心地招呼。

他点头，&ldo;是，早晨的飞机。&rdo;

他确定了，大步向一脸呆滞的她走来，&ldo;最近好吗？&rdo;就像是每天都见面的人，问&ldo;吃过了吗&rdo;那样自如。

如果算上在国防大学校门前那次，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相隔三年。

一点都不好。

诸航脑子嗡嗡作响，差点一头栽进井中。

怎么会是他？她一遍遍地问。

是呀，怎么会是他呢，她怔怔地看着床前的首长。

&ldo;你还好吗？&rdo;他以为她没听清，身子微欠，又重复了一句。

她想戏谑地回句&ldo;为人民服务&rdo;，一张，随即整张脸挤成了一团。

痛……

前所未有的痛，痛得浑身冷汗涔涔、揪心虐骨。

他按按被角，&ldo;忍一忍，这是手术后的反应，明天就会好受点了。&rdo;

她咝咝抽气，脸惨白如雪，抖得床都跟着晃动起来。

&ldo;是个男生，头发很长，个子也很高，护士抱去洗澡了……哦，已经回来了。&rdo;

&ldo;夫人醒啦，快看看小宝宝。到底妈妈年轻，宝宝特别结实，在十多个刚出生的孩子中，嗓门最大，以后一定也是个将军。&rdo;唐嫂把怀中用薄被抱着的小娃娃放到她身边。

嗯，将门无犬子，表现杰出是必须的。

夫人？妈妈？呵呵-------

不能笑，一笑更扯动神经，痛得撕心裂肺。

&ldo;小帅哥呢！&rdo;唐嫂拉开薄被。

她瞟过去一眼，接着，眼睛抬起，对着首长一脸愧疚。

遗传基因那么好，她却把孩子生得那样丑。小脸团团的、红红的，绒毛很长，看不出哪里帅，真像只小猴子。

&ldo;初生的婴儿都是这样。&rdo;首长宽慰，&ldo;唐嫂，你把宝宝抱走吧！&rdo;

&ldo;夫人怎么没用止痛棒？&rdo;唐嫂心疼地替诸航拭拭汗。

&ldo;我不让用的。&rdo;成功理直气壮地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个从发型到服饰，都像吉普塞人的女人。&ldo;有勇气生孩子，就不用怕痛。&rdo;

真是……最毒医生心，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诸航真想跳起来，和这个流氓医生打上一架，这明显就是放暗箭。

&ldo;嗨，绍华。&rdo;吉普塞女郎冲卓绍华嫣然一笑，然后就专注地打量着诸航，那目光毫不掩饰是鄙夷的。

&ldo;成玮，你好！&rdo;卓绍华点下头，对成功说，&ldo;打针镇静剂吧，她疼得不行。&rdo;

&ldo;我的心还疼到不行呢，谁安慰我了？一个剖腹产小手术还用上急救，搞得我手忙脚乱。&rdo;成功气哼哼的，没得商量。

成玮噗哧一下笑了，&ldo;哥，你要和个孩子计较吗？&rdo;

&ldo;女士，你今年高寿？&rdo;诸航忍不下去了。听名字，这吉普塞女郎和流氓医生是一个窝的，讲话都听着别扭。

成玮笑意一冻，&ldo;应该比你成熟。&rdo;

&ldo;女人的年龄计算要像黄金一样，用盎司算的，算到两，到分，锱铢必较，别这么模糊，你给个确切数字！&rdo;她打赌这女郎绝不敢接招。

成玮一下给呛住，当着卓绍华的面，又不便发作，只好生着闷气，丽容都青了。

成功眯起了眼，冲卓绍华挪嘴，&ldo;你瞧这人需要打镇静剂吗？再来一刀都没问题。&rdo;

卓绍华眼底一片幽然。

&ldo;玮玮，走吧。我告诉你，得罪谁都别得罪小人，知道么？&rdo;成功测了温，朝病床上的诸航呲呲牙。

诸航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病房里又只有她和卓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