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的未婚妻?
他不由想起那一日在郊外容宅所见,纤细素雅的女子,娉婷袅袅,伸着玉白的细手,浅浅的笑着。
便见一面吧,就像嫂嫂说的,帮着看一看。
容婷的目光疑惑的在二人间转了下,朝着唐淮屿问道:&ldo;二弟,你二人竟是识得的?&rdo;
唐淮屿温和一笑,答道:&ldo;之前嫂嫂的堂弟病了,我到容家老宅帮忙看病之时,正巧小公爷和杨姑娘到访容宅,便与杨姑娘有过一面之缘。&rdo;
容婷点头,笑道:&ldo;这倒是有缘。&rdo;
谷雨这会儿也想起来这个温温柔柔的嗓音到底在哪儿听过了。对于当日那个帮了自己的唐二公子,谷雨印象还是很好的。
&ldo;当日只听下人唤公子&lso;唐二公子&rso;,谷雨也未作深思,却不想竟是二郡主家的二公子。&rdo;
容婷笑着看着二人,道:&ldo;都别站着说话了,咱们进去吧,让二弟给你瞧瞧眼睛。&rdo;
几人尽数进了内里,容婷四处打量了,道:&ldo;谷雨,这里你可满意?若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让下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rdo;
&ldo;这里已经很好了。&rdo;
谷雨落了座,唐淮屿将身上的药箱放下,取了枚碧玉腕枕和白纱布出来,先是问了之前大夫问诊的结果,随后为谷雨把了脉,又细细的看了下谷雨额上旧时的伤处。
旧时的伤处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然尽数好了,外表瞧着全无异样,光洁细腻的肌肤,自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睫毛,还有挺翘的瑶鼻,呼吸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连忙低下了头,后退了一步。
医者父母心,他虽是个男子,可病人在他的眼中向来是无男女分别的,今日却不知怎的,不过是离的她近了些,竟是手心都发了汗。
容婷并没发觉出异常,紧张的看向唐淮屿,问道:&ldo;怎么样?&rdo;
唐淮屿掩下眼中的不自在,低头将用具一一放回药箱,道:&ldo;眼疾并非我所擅长的领域,不过杨姑娘的脉相来看,确如之前几个大夫所说,这外伤已然无碍了。
论理来说,眼疾也应随着外伤一同痊愈,如今却仍不能视物,许是内里有瘀血或是肿块压迫所致,也只能先吃几副清热化淤的药剂看一看。杨姑娘之前吃的药方可有带来?&rdo;
边上的司晴应了声,回身找了片刻,递了一张药方上来。
唐淮屿大致瞧了下,点头道:&ldo;这确是良药,不过这药方中的几味口感极苦,何况杨姑娘喝了有一阵子了,如今也未见成效,不如我改开一剂更为适口的方子,一来杨姑娘喝药时能少受些罪,二来也试试新方子是否更有效果。&rdo;
谷雨心下欢喜,终于要从被白露|逼着喝药的苦海中解脱了,当即真诚的谢道:&ldo;二公子可帮了我的大忙了,之前那副药,每每喝时都和上刑似的,偏偏我家妹妹盯的紧,我便是想偷偷倒掉都难。&rdo;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由失笑,白露娇悄的道:&ldo;就知道姐姐不想喝药,还好我机灵,每次都亲自监督着姐姐喝完。&rdo;
几人说笑了几句,容婷算着时辰夫君许就快回来了,便带着唐淮屿一同离去了。
白露将那新的药方给了司晴去抓药,回头见坐至谷雨边上,嘟着一张红唇小声嘀咕道:&ldo;姐姐去容宅的时候竟认识了这个唐二公子,怎的也没和我说。&rdo;
谷雨道:&ldo;不过就是见了下,说了两句话而已,我原也不知晓他是二郡主夫家的弟弟,还道是个寻常的大夫,这般小事自然不值得提起。&rdo;
&ldo;好吧。&rdo;白露伸手理着谷雨身前垂落的发丝,道:&ldo;这个唐二公子瞧着儒雅温和,是个好性子的人,相貌也是不错。家里嘛……虽说原是庶族,可父兄皆于大理寺供职,受陛下看中,姐姐不喜欢小公爷,若是能与这唐二公子成就姻缘,那也是极好的,我瞧他刚刚的样子,眼睛一直盯在姐姐身上,应也是对姐姐有意的。&rdo;
谷雨叹着气,将她的手自发间拿下,朝着她道:&ldo;我与他一共就见过这么两面,哪来的什么有意无意的。&rdo;
白露无奈,心下为姐姐着急,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的焦虑,道:&ldo;姐姐,你现在芳华正好,又因着入住了国公府,正是识得高门才俊的好机会。若不作打算,姐姐难不成将来要嫁个寻常的乡野村夫?这一步错,输的可是一辈子啊。&rdo;
谷雨叹了口气,道:&ldo;怎么,我就非得靠嫁人才能活了?不嫁个有钱有势的,便没法靠着自己过好日子了?&rdo;
白露盯着她的目光中带了些许诧异,奇道:&ldo;这……难道不是这样吗?自古以来,女子想要出头,都只有嫁人一条路,姐姐不想靠嫁人,难不成要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或是如商贩一般早出晚归,单身一人远走他乡?便是姐姐真肯吃得这个苦,只怕形势也容不得姐姐这般做的。&rdo;
谷雨沉默了片刻,其实和白露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人说这些也没有用,她自小受的教育便是女子嫁人从夫贤德淑良那一套,自然没办法理解谷雨作为现代人向往自由和平等的观念。
何况在这个封建古板的世界里,大多数的女子无法靠着自己营生,若是遇人不淑,便要搭一辈子进来,说嫁的好才能过的好,倒也不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