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边的北戴河其实很冷清,宋爱儿和王邈两人很是腻歪了一阵,每天早起去海边散步,回来后生火做饭,看看球赛和国际新闻。
宋爱儿甚至突发奇想:“要不咱们养条狗吧?”
王邈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后呢,你养腻歪了,咱们离开了,就把它送人?”
宋爱儿没吱声,不再提它。
年三十的清晨,王邈起了个大早,把宋爱儿也从睡梦中喊醒,亲自开车载她去南戴河的海滨菜场。她坐在副驾上眼睛还是闭着的,靠着颈垫,歪头几乎要睡过去。王邈一边转着方向盘看前方,一边低声:“嘿,嘿,醒醒。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她仍旧垂着睫毛,嘴微微地张合着,打了个小哈欠。清晨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前方视线开阔平顺。王邈看得笑了一笑,俯过大半个身,低头就亲了下去。还没亲完,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阵哀哀的鸣叫。
他心底一惊,急急刹住了车。宋爱儿也被那声音惊得醒了过来。两人下车往前察看,大路坦坦,清晨的风吹过袖间,展眼望去前后无人。那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又从周围响起,宋爱儿退后几步,趴下身子,朝车底看了一眼,很快喊出声来:“王邈,快过来。”
王邈跟她一起俯身往车底看,车下伏了一只小小的杂毛狗,正垂着头,呜咽着舔自己受伤的腿,受到两个陌生人的注视,它惊恐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呜咽声更低了。那呜咽声打着战,听得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宋爱儿看他:“快拿个主意。”
王邈想了个办法,按节奏拍手把它引了出来。杂毛狗一瘸一拐地往车外扒拉着,直到半个身子都探出车轮底后,王邈伸手一拽,几乎将它整个儿提了起来。杂毛狗呜了一声,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几乎有些凄厉了。
宋爱儿没想到王邈是这么没耐心的人,那一句“你做什么呢”险些要脱口而出,快步走上前抢过小杂毛狗抱在胸前,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脑袋。
王邈在刚刚的一提一拽中早把这小杂毛狗打量清楚了:“这小杂毛是个瘸腿,刚刚过马路时一瘸一拐,个头又小,才没被人看见。”
小杂毛狗似乎听得懂人话,听出了男人口中的嫌弃,越发瑟瑟发抖,呜呜地在宋爱儿怀里缩成了一团。
宋爱儿耐心听他说完,开口道:“王邈,咱们把它带回去养着吧。”
王邈挑了挑眉毛:“养哪?”
“你的北戴河别墅。”
“过完年回去了呢?”
宋爱儿顿了一顿:“带回北京。”
“你怎么就知道它没人要?万一人家早有主了。”
“有人养着的小狗,能饿成这样?”宋爱儿摸着小杂毛的脑袋,“我想养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