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清楚……”
“我同学去选秀了,为了炒人设还改小了三岁,现在是99年生了。”刁稚宇贴近她的额头:“你怎么了?有心事?”
“不想让你知道。”
“谁还没有点阴暗面呢。”
“在我面前演若无其事,水平还是低了点。”刁稚宇捏着她的手:“如果上次噩梦没听错的话,是父母的事吧。”
“我今天才知道我爸妈……还没离婚。当年闹得很难看,以为他们放彼此一条生路,结果只是我妈躲着我爸去了北方而已。”
“要回南京吗?”
“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也很想回去……最近总是被噩梦缠着,想起退婚那会儿的事情。”胡羞笑了笑:“总得克服了才能往前走。”
“如果不想让我见到他们,我可以在这儿等你。但如果因为我他们非难你,该担当的就是我了。所以,可以带上我去南京。”
有点幼稚,又让她有点想笑:“你真是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依赖你。”
说完在手心亲了一口,拍在刁稚宇的脸颊上,又被他捏着手亲了好一阵,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很快梦到滑板车从楼梯滚下去,抖了一下醒过来,环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
摸着骆驼的手臂,的确是可以睡得更安稳一些。
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南京。曾经珠江路是繁华的地标,人称南京中关村,楼下三公里之内的电子产品可以绕地球几圈。
现在再回去,珠江路被改建,家里原本还算很新的六层小楼,斑驳破败。
在这儿度过的十几年,用金医生的观点来讲,无论对妈妈还是对自己,真不是个好的归宿。
上了楼,胡羞心提得很紧,掐算了时间,妈妈应该已经到了。
不要紧张,毕竟是爸爸和妈妈——想到这儿更紧张了,肠胃都跟着拧劲儿。
开门的是爸爸,脸色这么难看,见到她表情更生气:“你怎么也来?”
“我是你们的女儿。”说到这儿,脑海里的家什已经飞身坠楼。
进门的客厅和右手边的厨房经常出现在她的噩梦里,此刻依旧不知所措;妈妈裹着一件绿色的皮衣,长期在北方,皮肤有些干枯,头发依旧黑亮。
她绷着脸,大概已经在摊牌了。她拍了拍沙发示意她过来,这种奇特的三口之家的感觉,让她更难受了。
“这房子变化真不小。上次在这儿还是你把我的东西扔出去,我去黑龙江最后只有一个小包。”
妈妈说得太过直接,胡羞听得心漏跳一拍。
“你和别的男人在这里睡觉,我只是把这个房子里的脏东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