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斯文这两个字,可半点儿和他沾不上边。
盛星瞧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往里一钻,没再继续看他,转而扒拉起手机,下午的信息都堆积着。
陈漱回了几条,她直接划过去,点开经纪人的信息。经纪人可比她和陈漱“激动”多了,情绪起伏之大令她心虚。
[哪儿来的弟弟?]
[节目给钱吗?你知道自己多贵吗?]
[陈漱?那个陈漱?]
[过两天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不想以后你平白无故挨骂。]
[还有,工作室的小姑娘都让我问你要他签名,记得多要点儿。]
盛星:“”
往下翻,李疾匀居然也发了几条信息。
[录音怎么回事,故意的?]
[台词可以再琢磨琢磨。]
[接了校园电影?过段时间去看你演戏。]
盛星:“”
这人耳朵怎么长的,两句话就能听出来她故意那样说的,还批评她的台词!批评完还要来探班,探班还是为了看她演戏。
这男的心里除了电影还有凡尘吗?
盛星喜欢打字键盘有音效,回复的时候便格外热闹,噼里啪啦地惹得江予迟往她身上瞧,她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盛星可不知道江予迟的想法,回完自然地登上小号,继续记录心情。
[2月28日:被窝好冷,想把三哥骗上来睡觉。]
屋子里冷,外头又下着暴雨,盛星玩了一会儿非但没暖和起来,反而觉得自己躺在冰窟窿里,不免贪恋起江予迟的体温来。
她侧了个身,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整个人蜷缩起来,对着江予迟这边,巴巴地往他身上瞧,可瞧了半天他都不往她这儿看。
“三哥,我想睡了。”
盛星躲在被子里,闷声道。
江予迟不紧不慢地合上书,眸光微动,看向盛星。许是觉得冷,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小脸只露出半截,鼻尖红红的,唇色微白,盈润的眸间带着点儿水意,看起来好不可怜。
片刻后,屋内唯一的光源熄灭。
盛星睁着眼,只觉得自己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体温越降越低,似乎外面的凄风苦雨也蔓延到了屋内,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墙,不去看那道若隐若现的轮廓。
暴烈的风掩盖了呼吸声,一时间屋内沉寂无比。
江予迟在暗里长久地注视着滚至墙侧的那一小团,她怕冷又怕黑,指不定心里怎么委屈或是在骂他。
他阖眼,如困兽般挣扎着。
这牢笼,他进是不进?
盛星思绪乱糟糟的,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有,一会儿想暗室,一会儿想让江予迟为她“守身如玉”的白月光,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