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画沉气红了眼,又带着些怯意地上前软声道,“这丫头不知廉耻,妄图攀附。我等也是依着三奶奶的令在此惩处,望您明鉴。”
她一把嗓子刻意放温存了,只听得人骨头也要酥了半边。然而此刻听在楚山浔耳朵里,却只觉拿腔作调,令人作呕。
他将福桃儿护在怀里,眼底不带情绪地斜睨着画沉,酝酿着深暗的风暴。
“哦,是吗?”楚山浔凉凉地反问了句,觉察到怀里人朝后退去,他心里更是不高兴了,“不知廉耻?妄图攀附?”
这两句不阴不阳,离他最近的福桃儿汗毛都竖起来,她微侧了身子,想要从他怀里溜出去。
这举动却被男人发现,却只是朝后看了眼,也许是察觉到她的尴尬,并未阻止。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他不理画沉,转头直视着那金六和董大,“这次念在你们只是听令行事,本公子便不计较,下回若再敢伤她分毫……”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那眼神里的厉色,却叫两个男人当即就跪下磕起头来,“五爷的话,我等谨记了。”
说完迅疾躬身退下了。主子间的纷争,若是参与了,可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那边画沉也觉出了不对,往常她说话,五爷便是再不耐烦,也总是笑着应对的。今日虽未斥责,这副模样也是让她心里不安的。
“五爷,三奶奶说了,叫她在这儿跪上一整日,鞭笞二十,您这样…”
她边说边凑近了,想顺手去替他掖平衣襟。可就在玉手刚碰上他衣角,楚山浔忽然发难,一把抓了她腕子,怒不可遏地将人甩了出去:“做的好事!”
两个本来就离着炭火堆极近,楚山浔又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一下竟把个画沉直接甩去了炭火边缘。
惨呼声和着一股皮肉焦烂的臭味便传了出来,周围的婆子看的都惊呼不已,便是福桃儿都被吓了一跳。
女儿家容色最要紧,画沉这一回手上烫了还不打紧,却是整个上半身连头面处都恰好磕进了火里。
她哭着抬起脸来,左颊上竟是血肉模糊,眼见得是非破相不可。
可楚山浔却像没看见一样,院中众人皆是大气都未感出一声。只剩了女子低哑着哭声哀泣。
福桃儿心下不稳,连带着脚下无力,才晃了下,就被楚山浔朝怀里又带了回去。
“本公子惯的你太纵了,既然不认我这主子了,便在这院里跪着吧。”
福桃儿皱眉,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且不说他一个爷们,这般刁钻地害大丫鬟破相不好。便是在三房院里摆主子派头,恐也要起纷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