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心尖儿一抖,假装没听到,再不痛不痒的敲了几棍子便出去了。
隔着门他妈问他:“打这么狠都没动静,是不是痛昏过去了?!”
他敷衍的哼几声。
陈慧红害了热伤风,吃过晚饭早早睡下了。
顾来坐在灶台前生火烧水。
周语穷极无聊,坐在门槛上,看大黄咬虱子。大黄追着尾巴在屋中央“呜呜”叫着转圈。农村的鸡也不让人操心,天黑了自个儿咕咕叫着跳进鸡圈。
周语撑起身子问:“煮什么?”
他盯着火膛不说话,双眼放空。
十分钟后,顾来将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提到后院。
周语站在门内看。那院子,两侧是墙,后背是山。门口一条排水沟,一整块石板盖在上面。
水沟旁边有一台刻满历史的石磨,石磨上放着新毛巾,新牙刷,瘪了半管的牙膏,一片椭圆形香皂,一套干净的女式绸衣。
绸衣折得整整齐齐。
再就没了。
她到后院转了两圈。抱着臂:“露天澡堂啊?”
他听不出好坏,点头说:“对。”
墙上匍伏着一只女人巴掌大小的蜘蛛,缓慢的抽动着八条腿,不偏不倚就在水桶上方,让人瘆得慌。
周语真担心水汽将那蜘蛛给熏下来。
顾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啪”一声,徒手拍下去,蜘蛛掉地上,缩成一团。他将尸体踢进水沟里。
“……”这莽汉!
顾来回神过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你以前怎么洗澡?”
“浴缸,”周语加一句解释,“就是洗澡盆。”
“……”他呆站了几秒,吩咐一声,“洗完剩下的水不要倒。”出去了。
周语提着绸衣抖了抖,一团白色掉到地上。她捡起来,是一件文胸,朴实的款式,没有钢圈,并且标签还没剪。标签上,rb前面,歪歪斜斜的印着一个“12”。
“喂!”周语喊。
顾来正要离开,闻言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那女人趴在门框上,露出个头。
“有剪刀吗?”
他愣一下,去陈慧红屋里找,没找到。
“剪什么?”
“标签。”
顾来从灶边操起镰刀:“拿这个割。”
周语看一眼那锈迹斑斑的镰刀。
“我去!”
一团白色抛过去,顾来下意识接住。
“你帮我弄。”
顾来的手恰好握在罩杯上。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文胸,质量虽然不好,但海绵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