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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乔迁之喜加上明珠的生日，东方葛格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些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丫头因为三娘带来的几只肉团而分外精神，拉着姐姐哥哥直奔后院，还找出自己偷藏的糖块点心与小朋友一起分享。

虽然席间小败败和小玉依旧是默契恩爱夫妻典范模样，逢人敬酒笑谈，与往常并无二致。

三娘寻了小玉更衣的机会，一把扯住她，面色凝重，&ldo;杨莲亭他们几个说了你不少坏话，你们还是吵架了不是？&rdo;

小玉摇摇头，&ldo;没。&rdo;只是单方面的冷战而已。

&ldo;你们夫妻两个以前就算不黏在一块儿，互望的目光里哪回不像是掺了蜜汁，浓到化不开？可今天你两个连对望一下都没……妹妹，你是明白人，总忍让可不是法子。&rdo;

小玉拍拍三娘的手，&ldo;劳姐姐担心，这回连你都看不下去了，&rdo;又自嘲的笑了笑，&ldo;杨莲亭好似弄臣，狗仗人势，可他一辈子注定翻不出主子的手掌心。我又在乎他嘴里说些什么？&rdo;

&ldo;妹妹，你须知道众口铄金。&rdo;

小玉叹口气道，&ldo;喜欢听信谗言的人是他，除掉一个杨莲亭总还有千千万万个杨莲亭再站起来。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源全不在这几个小人身上。何况，杨莲亭此人贪财好色又胆小愚蠢，弱点极多，他的过失信手拈来，要他小命轻而易举，我又怎么将他放在眼里？&rdo;

三娘轻叹，&ldo;你果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rdo;

&ldo;姐姐，你听我一句，你和姐夫都是功臣，他定不会拿你们怎样‐‐他再糊涂还不至于失了分寸。如今教里还有早先几个名门正派埋下的眼线，以及对他不满，却阳奉阴违、蠢蠢欲动的堂主香主们……根基不稳才是心腹大患。&rdo;她正色，一字一顿，&ldo;他会来场大清洗。&rdo;

散席时，文长老一家最后告辞，三娘心事重重，也不忘拉紧小玉的手，半天都没放开。

回了房，东方葛格刚好灌下一杯茶水，脱了衣裳只剩中衣，忽然闪至她身前，揽住她纤腰，酒气拂到小玉脸上，盯了她半晌，才道，&ldo;你生得这么美，他们却这么恨你。&rdo;

提问，小人如何讨好上司？

三个方法：其一，送金银‐‐小败败不大爱财；其二，除掉上司的敌人‐‐杨莲亭他们几个还没有替小败败分忧的本事；其三，送美女男宠‐‐小玉不准小败败纳妾。

唯一的出路被教主夫人堵死，小人本性，不说些坏话到底意难平。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ldo;我偶尔说起你希望我能以李世民为榜样，他们便说你颇有武后再世的意思。&rdo;

她撩开他的手臂，&ldo;那我姑且当赞美收下了。&rdo;

连二人独处时的私话撒娇都已经拎出来被当做罪名，她心凉得一如窗外倒挂的冰棱。

春节期间，便是饭局应酬集中之时。他每每回家，满嘴酒气。

小玉则越发沉默，表面上却百依百顺，只为避免直接冲突。

正月十五上元节，本该是一家出门赏灯的好日子，偏偏他又大醉而归。

明珠因为爹爹失约略有失望，见他回家，走上前去扯住他下摆，问了一句，&ldo;为什么？&rdo;

太多年轻美貌女子被他冷冷拒绝，第一句往往也是&ldo;为什么&rdo;。

他酒意入脑，一时不查，拎了衣裳猛地一撤，怒道，&ldo;没有为什么。&rdo;

明珠不防，一下子被甩在一边。从没被爹爹这么粗暴对待的小姑娘委屈的哭了。

小玉听见声响，赶忙冲出来，从地上抱起女儿，孩子的抽噎一时令她火冒三丈。

面对丈夫得意时的冷落，无论是做圣母还是包子，她都会为了家庭的和睦与完整而甘愿忍气吞声。

但孩子绝对是她的底线。不容讨价还价的底线。

&ldo;既然你容不下我们娘俩，我们走。&rdo;

教主大人却似乎充耳未闻，甩下一句&ldo;随你&rdo;，径直回了卧房。

当夜，小玉带着明珠回了师父的院子。

扒开女儿的衣服，见膝盖处一片淤青，她心头一紧。

第二天清早，东方葛格酒醒，妻子孩子全都消失不见，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管家下人一五一十禀报昨夜夫妻二人争执，他听完心中有愧，但一时又抹不开面子像之前一样跑到小玉跟前边撒娇边讨饶。

上午教里议事，他脑子中还一直在纠结究竟是去道歉还是等老婆自己气消回来。

恰巧文长老递上单子，正是这半年来各处走访查实的嵩山派眼线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