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蒋措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真笨。”
?
宁思音把头直起来望过去。
他骂她笨?
好吧,上这么大个当,确实够蠢的。
反思完了,她又有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别扭,拿眼角瞄他:“你相信我?”
“你不怕我又是骗你的吗?”
蒋措又是轻轻一笑。
这次宁思音看明白了,这是看不起她。意思是她笨,骗不了他呗。
不等她发作,蒋措忽然问:“这地方谁替你安置的。”
“我爷爷。”宁思音说,“我开始上班的时候,他给我准备的,方便我……”
说到一半她停住了。因为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蒋措这个问题的用意。
“爷爷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给严秉坚办的,尤其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这个房子应该也不例外。
现在严智的谋算被她发现了,他会一不做二不休,对她下手吗?
这个公寓的密码锁严秉坚知道,今天来送行李的宁家的司机也知道……
宁思音的心往下一沉。
蒋措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连那个问题带给她的提示,都像是无意之举。
他起身,朝她伸出手,站在她面前的身影遮住了光。
衬衣西裤将他勾勒得清瘦却又高挑,轮廓泛起浅金色的光芒,他垂下眼,目光静邃而安宁。
“回家了,一一。”
那向她递来的手十指修长匀净,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宁思音把手放了上去。
知道这里不安全,没道理再继续留下。她被蒋措牵着手走出门外,皱了皱眉。
“那我爷爷……”
严智如果真的狗急跳墙,爷爷是不是也很危险?
旺仔颠颠地跑在前面,铁蛋大约是累了,犯懒不想自己飞,站在旺仔身上搭便车,被颠得东倒西歪手忙脚乱。
蒋措的步伐不疾不徐,闻言说道:“没有拿到宁老的遗嘱,他不敢。”
宁光启一旦出事,宁思音就是唯一合法继承人。即便她不能继承,根据《继承法》规定,无人继承且无人受遗赠的遗产,是归国家的。
除非,宁光启立遗嘱将遗产遗赠给严秉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