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走在回院的路上,热腻了一天,又惊乱了一下午,此时不禁有些疲乏。
回了房里,直接将自己扔浴汤里泡了。
穆炎跟着滑进水里来,圈了我,手上自然而然开始不安分。
我有些懒懒的,也就没去反撩拨,只是由着他,随着他走。说来,他这一天之内忙的事,比起我只多不少。刚刚我回信,他处理完自己的事,而后陪坐,又陪我去看了成冉,怎么就……还……这么……
……精神呢……
&ldo;时临。&rdo;穆炎放下巾子,拢了我的头发,一边已经就了吻过来。
&ldo;……嗯?&rdo;他每次都拗着要擦干了头发才开始,忍得辛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ldo;为何?&rdo;
&ldo;什么?&rdo;原本盘坐在床上,此时顺势朝后交出体重,伸开腿,慢慢滑躺下来,任由痒痒热热的吻从背肩胛,路过肩颈交接,略略弯了弯绕了路,朝锁骨胸前而下。
穆炎忙活了好一阵,才勉勉强强抽出空来,继续问完整,&ldo;留在劭……为我……么?&rdo;
除了动动手指把玩他的发,实在倦怠于其他动作,轻轻拽拽,刚要开口,忽然想起,于是问了句,&ldo;眼下,隔墙无耳罢。&rdo;
穆炎稍离,停了会,点点头,&ldo;怎么?&rdo;
&ldo;嗯。&rdo;他的手上带了茧子,一路从腰侧滑过髋侧,抚过大腿外沿,引得我一阵微颤。几年前忽然新多出来的部分被他撩拨,于是连说话也都不调了,&ldo;的确。无、无关新地、与否,俱是借口,嘿,借口。只是、不想别离,仅、仅此而……&rdo;
穆炎翻转身,堵了唇去。
他有些急躁,好像要把全部力气在这么一个吻里都用光似的。
所以,待到气喘吁吁分开,我有些缺氧的晕晕昏昏。
不过,本就已经软在席上任人宰割,晕不晕也差不离就是了。
&ldo;为何……&rdo;穆炎侧支起身喃喃问了句,埋头下去,一边还不忘嘀嘀咕咕,&ldo;为……何……&rdo;
他的吻全心全意,他的触摸温柔小心而有力,倦怠和疲惫慢慢被这些吻这些触碰带来的温热蒸腾散去。
我听着他嘀嘀咕咕,觉得好玩,却也心疼。摸索着探手捉了他一手,放到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ldo;这里。&rdo;
&ldo;嗯?&rdo;穆炎撑身斜斜地覆上来,体重却大多在他自己左手和两膝那里。
&ldo;这里。这两年空空的。&rdo;没有重量的压迫,说话比较顺畅,&ldo;好不容易,侥幸重得,所以,不想稍离。&rdo;
深至灵魂的满足感。
不想稍离,不想。
&ldo;……空的……么?&rdo;穆炎的神色有些迷惘,语气里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彷徨哀伤起来。
&ldo;嗯。&rdo;空的。
虽然看上去事事诸好,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偶尔夜半梦回,挥之不去的,不是那些火光人影,而是眼下触手可及,光溜溜,热乎乎的这个,那时候,一身黑衣,匕首擦了血迹,干净利落归鞘,毫不迟疑叩了,平平板板禀道‐‐大人请公子回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