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还是不做声,薛靖谦笑了笑,拱手道:“等臣下养好了伤,若朝廷还需要臣,臣定然愿抛头颅洒热血,护我大齐山河!”
皇帝神色稍霁。
他不得不承认,薛靖谦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兵权之事,一旦退下来,想再拿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北燕苟延残喘的这几年,他完全可以再培养出一些少年英才,到时候,说不定也不再需要薛靖谦了。
再者,太子与薛靖谦亲近,他心里是有数的。即便将来真还要用他,此时让他退了,日后新君也不怕封无可封。
“罢了,既然你这样说了,朕就准你回家赋闲几年,只是若朝廷有要事,你可不许偷懒躲闲!”
“臣明白。”
薛靖谦谢过皇帝恩典,得到了他的准许,目光飘向南阳大长公主的帐内。
……
顾锦元绞着帕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受了惊吓好不容易寻回来的马,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同母亲说了她与薛靖谦的事,但显而易见,母亲不大高兴。不仅如此,她还一口否决了,像是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似的……
论兵法权势,两者有的一拼,可薛靖谦要娶她,就得矮声矮气地讨好她母亲……
这画面,她确实不太能想象。
天色昏暗下来,算起来,足足谈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惜帐子撩着,顾锦元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薛靖谦出来时,神色平静得毫无波澜,她心里微微一沉,低声迎上去:“怎么?不成吗?那我再去求求……”
话音被一个温暖的拥抱堵住。
她愣了愣,旋即大窘。
“你也不怕母亲看了更生气……”她此刻的面容正对着大开的营帐,耳垂微微发红,轻捶着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却听他低笑道:“阿元,殿下答应了。”
答应了?
顾锦元怔住,退开几步,狐疑地看着他。
她那般好说歹说,撒娇卖乖都用上了,母亲都没有松口,怎么到他那里,却像是易如反掌的事似的?
“那自然是因为,你未来夫婿有本事。”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