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明未再说下去。荣雨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所以外传大皇子在十八年前不小心跌落池塘溺亡。赵拓明没来得及救自己的大哥,他甚至没能说出当时的真相。
可是,荣雨眠不认为这是对方的错。
&ldo;如果我是你,我可能还不如你做得好。至少,你保护自己活了下来。&rdo;
赵拓明自嘲道:&ldo;是啊,我只求自保,只得自保。&rdo;
荣雨眠正容道:&l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求自保,尽的是孝道。百行孝为先,这才是君子所为。&rdo;
赵拓明微微疑惑地转头打量向荣雨眠,他瞧了荣雨眠好一阵,忽而轻笑道:&ldo;你在安慰我吗?&rdo;
&ldo;难道晟王殿下还需要我的安慰吗?&rdo;荣雨眠不答反问。
赵拓明轻缓道:&ldo;若我不需要安慰,又怎会坐在此处?&rdo;
荣雨眠心中一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赵拓明又回到主题,接着说下去:&ldo;自那以后,我心知帝王之家鲜有兄弟亲情,却多得是骨肉相残,于是决定,终我一生,我只让一个女人为我生子。我的孩儿不会有其他兄弟姐妹‐‐这是我所能想到的,避免我孩子同根相煎的唯一办法。&rdo;
荣雨眠注意到赵拓明本能选择的措辞‐‐&ldo;只让一个女人为我生子&rdo;。
在赵拓明心中,果然,他从来没想过让虚阳之人为他传宗生子。方桌下,荣雨眠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他在意识到后又一点点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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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当日你因我醉酒受孕,之后来到晟王府,我并不是很高兴。&rdo;赵拓明低声说道,他凝视向荣雨眠的眼睛,又缓缓补充道,&ldo;但我现在的想法不一样。&rdo;
荣雨眠没能出声,他沉默着听赵拓明继续讲述。
&ldo;为不轻易便有孩子,我在晟王府的时候,日常所服的补品中暗地请大夫为我加了一味药。&rdo;赵拓明说到这里猛地顿住。
荣雨眠还不至蠢钝到听不懂这句话,为此,从来擅于保持镇定的人竟不自觉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赵拓明一直在服药,晟王妃又怎会怀上他的孩儿?
荣雨眠不由感叹,作为男人,若自己遇到这种事,绝对无法如赵拓明这般冷静。
显然看懂荣雨眠&ldo;钦佩&rdo;之情的赵拓明苦笑道:&ldo;得知此事,我也曾一怒之下想要休妻,可元柳是当朝丞相之子,如今时节,我怎可将元丞相推向二皇兄?&rdo;
荣雨眠能够理解赵拓明的选择。&ldo;丈夫无所耻,所耻在无成。&rdo;
&ldo;我将成为一个来历不明孩子的父亲,并继续当行为不端妻子的丈夫,而眼下,我只会借酒浇愁,这样的我,还算什么大丈夫?&rdo;